外面又谢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空气中散发着泥土与青草混合的气息,格外清新。
一直守在外面的桃花连忙过来为她撑伞。
那雨打在伞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这一场雨从京中南蔓延到京中北的湖面上。
“可查清楚了?”
湖心亭中,一玄衣男子手中执着一只黑棋漫不经心地问道。
他那手极白,却能看见上方的茧,手背处的青筋鼓起,清晰可见。
在他的身旁,一个黑衣侍卫恭敬地跪着。
“是,那江家娘子一个月前落水,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异常。”
“没有任何异常。”
玄衣男子轻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什么极其好玩的事情一般,他随意地将手中的棋子落入面前的棋盘中,棋落之时,棋盘上的局势立马发生了变化。
原本处于颓势的黑棋犹如一把利剑,狠狠在白棋中杀出一条血路来。
玄衣男子瞧着满意了些,他抬起头,露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来。
他生的就宛如一把利剑,将军之相,莫过于此。
可偏偏他的右眼下有一颗小巧的红痣,使得本该一身正气的长相由着这颗红痣的出现硬生生生出一抹邪肆来。
这两种气质在他身上融合的极好,让人见之难忘。
瞧着便是天生的奸臣。
“没有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难不成那江小娘子脑子进水,脑子直接开窍了不成?”
他笑起来的时候又几分漫不经心,只一旁的属下手心渐渐渗出汗来。
“属下再查。”
“不必了,以你的脑子估计再查也查不出什么东西,让莫寻去吧。”
“是。”
黑衣侍卫不敢有任何质疑,立马就退了下去。
玄衣男子的注意力复又到了对面人的身上。
对面坐着的人瞧着八十出头,头发胡子花白,身形佝偻,他像是没有听到玄衣男子和属下的对话,瞧着眼前的棋局,嘴里嘟嘟囔囔地说道:“又输了又输了。”
玄衣男子笑道:“晚辈已经来这湖心亭连续七日与前辈对弈,连续七日胜出,那江山堪舆图,前辈也该予我了。”
那老头就像是完全没听见一般,嘴里翻来覆去就是那几个字。
玄衣男子倒也不急,只静坐着等着对面说话。
湖心亭外微雨朦胧,湖边渐渐泛起雾气,将两人的身影一并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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