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母亲,我现在觉得我好像和二哥一样……也有些自恋了。
黎蔓抿了抿唇,觉得自己的想法疯狂又大胆,没准儿让某人知道了能带着轮椅跑出十里地。
可她就是觉得,闻砚似乎……有点逾矩了。
好吧,说直白些,她觉着闻砚好像有点喜欢她。
不过父亲说过,情啊爱啊最难把握了,他当年最开始追母亲的时候,也老是有这种错觉。
黎蔓回忆起这里不免有些被逗乐,她心情松快许多。
算了,等这些事都忙完吧,等远州这里结束,等我查明白当年的事,等闻砚哪天彻底不再搞这些弯弯绕绕,或许我就可以直接问他……又或是真的搞明白了。
黎蔓半天不吭声,闻砚本就因为直言自己是因为听秋月说她不舒服所以买的东西而感到有些不自在,一向舌灿莲花的人也暂时哑口无言。
毕竟他也不知道黎蔓的沉默代表什么,是觉得自己体贴还是关心太过?又见她神色郑重,心想没准儿对方根本没想这么多,只是在思考那义学堂县本的事。
毕竟她只会对着旁人心软,对着自己除开正事就是正事,至多再捎上闻墨和茵茵两个小家伙。
主子不说话,小厮丫头们更不好开口,那就遑论伪装成家丁的暗卫和真正的家丁们了,是以一行人沉默着回到孙县令安排的院子。
黎蔓这才注意到阿晟手里一直捧着柄剑,后者把剑放下就退出屋子。
她又觉得有几分眼熟,随口问闻砚:“你让阿晟拿的什么?我有点眼熟。”
屋子里只留下两人,回答的人则很是轻描淡写,“尚方宝剑,”
他伸手轻轻地抚了抚剑身,“我记着陛下曾给镇国公赐过一把,夫人可能在之前就见过。”
“虽说那孙县令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草包,”
他笑道,“但总不能师出无名。”
闻砚既然提到孙县令,黎蔓自然而然地接过话头:“看样子二郎已经把他摆平了?可得了什么有用的?”
瞧吧,“闻娘子”
只会对正事感兴趣,闻砚在心底微哂。
但提及要事,他脸色也郑重了些,伸手取了块墨,没忍住冷笑一声:“你是不知道他们胆子有多大。”
平日里欺压百姓、强抢民女、徇私枉法、中饱私囊不必再提,这次远州大水,远州牧传信与他,言明南流县在安定自身后,若有余力,需得竭力帮助兄弟县城,即受灾最为严重的彰河县和渠县。
黎蔓听到这儿也忍不住冷笑:“他连自己所管理的县城尚且不尽心尽力,还指望他为着另外两个县掏心掏肺?”
孙县令自然不是什么舍己为人的性子,得了信都恨不得啐上两口。
但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不敢造次,叫人替自己编了篇文章又誊抄了拿给驿站的人,赶紧召集自己的手下帮忙出主意。
是以他原本想一边给上司诉苦一边咬牙从南流县的粮储里拨出一些送到渠县,实在不行跟县里的富商地主商量商量,叫他们也出一分力。
但富商地主也不是完全好相与的,个个在家里装模作样地喝起了稀粥,还说家中小妾都饿晕了。
见人不配合,孙县令自然急得跳脚,但他往日里没少在这些人家身上捞好处,况且人家又不是无权无势的,总不好撕破脸皮。
“就在他着急上火的时候,京城派来的汪侍郎到了,”
闻砚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汪侍郎想出了一个绝佳的主意。”
猜到他要写字,黎蔓递给他毛笔。
白纸黑字,赫然陈列着“捐粮法”
。
黎蔓稍稍怔楞,随即狐疑地皱起眉:“这话怎么说?”
闻砚压着冷笑,对着纸上的三个字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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