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花入狱,肩头落一个“暴”
字,这压根就不是陈家办的事,和陈家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背后做这一切的,是张家。
一月,陈家少爷陈才哲迎娶宁小花,被彭宇劫了花轿,暴打一顿。
此后陈家断了想要利用宁小花成为宁家姑爷的想法。
五月,宁小花因为暴力打伤张子川而入狱。
同时,张家少爷张子川身受重伤入山寻神医,偶遇彭宇一伙,将他扒干净衣裳挂在树上,张子川因此遇到彭兴州。
那时,他不言语,大概率是没有想好怎么应对,也不知道彭兴州和彭宇不对付,害怕暴露。
“他鼓动你去劫狱,很有可能是想要独吞宁家悬赏的那笔钱。”
李妍看着彭兴州,“生死不论,能换一千两银子,这对普通人是多大的诱惑。”
自知被人蒙上双眼当了一回冤大头的彭兴州,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连声叹息,半晌都没说出一个字。
“彭宇去年四月突然找不到宁小花了,他几乎将柳河翻了一个遍,后来他就拖我们家帮他洗一个身份,独自去了蜀州。”
陈才哲摇摇头,“我这兄弟什么都好,就是过不去情关,他连整个柳河都不要了,山寨一把手的位置也抛了……这俩月我偶尔能收到他从蜀州托人送来的书信,都是在问宁小花回来了没有。”
“宁小花死了。”
李妍直言,“死后被人斩掉了头。”
陈才哲愣了。
“我们会给彭宇带封信,让他别回来,就在蜀州宁家等着,那凶手提着宁小花的头,应该已经在去换悬赏的路上了。”
那之后,陈才哲花了很长时间才搞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他跪在地上,忽然抬头:“那个,我要是作证的话,能不能念在我态度好的份上,早点送我回去?”
李妍挑眉。
她背手而立,头一回听到这种要求。
见众人不语,陈才哲有理有据地解释:“我杀的那个千术师,他手里说不准几十条人命,他还勾结土匪拐卖姑娘……”
“还帮陈家放高利贷,收不回来就要将人全家变成奴隶侵吞土地田宅。”
李妍边说,边从一旁彭兴州送来的箱子里,拿出一大把地契房契,“还帮陈家打着押镖生意的旗号,打劫过路的镖车,侵占不少珠宝玉器。”
陈才哲诧异地望着她,嘴皮子上下一碰:“那怎么是帮陈家呢!
我们是良民,我们也是受他威胁!”
“哦?他怎么威胁了?”
李妍不急,她转身坐在箱子盖上,“不是你和你爹说如果他们不帮忙,就要杀了王士昭,然后把这罪过算在他们这一众土匪头上么?”
她双手抱胸微微笑起:“怎么事到如今,倒成了你们要挟他们了?”
陈才哲仍旧诡辩:“话不能这么说啊,家里的事情我又不能做主,那都是我爹他们干的,我什么也不知道啊!
我就只是偶然路过赌场,在里面里杀了一个十恶不赦的千术师,纯粹是为民除害,应当褒奖。”
乍一听还挺唬人的。
李妍点头称赞:“你人还怪好嘞,还为民除害。”
她冷哼一声,抬头望向门口。
秦尚始终安静地站着,他捻着手里的佛珠,淡笑不语。
目光却一刻也没从李妍身上挪开。
那股充满怀疑与打量的目光,让李妍本能地觉得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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