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谢瑾舟对这种类似于传纸条的行为不感兴趣,他之前身边也有同学喜欢这样传内容,纸上大多画着小人或写一些意义不明的提示语感叹句。
谢瑾舟抿了一下唇,良好的教养令他不会在眼底露出多余情绪,于是他轻轻对段卿说“谢谢”
,垂下眸,纸上的内容。
然后他发现自己预判错了。
因为纸上既没画小人,也没写引他注意的话,而是一整封写的有头有尾的信,从正面到反面,每页都被人写的密密麻麻。
少年每个字都写的很有风格,龙飞凤舞,肆意洒脱。
他在纸上简单解释了刚才视频的事,末了又在结尾洋洋洒洒写着
“虽然我起来很不正经,但我其实真是个正经人。”
“纸鹤就不用飞回来了,我觉得你对传纸条这种事不一定感兴趣。”
最后是署名“by热烈期待你回纸条的同桌。”
“”
谢瑾舟着最后那行与前面相矛盾的字,仿佛能透过这个署名,感受到段卿的期待和炽热,他拿起店里的笔,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回。
于是抬眼段卿。
恰逢段卿也在他。
须臾之间,他的眼睫极快地抖了一下,恰逢阳光斜斜地从店外洒进来,谢瑾舟站在晦暗的光影里,白衣黑发,嘴唇轻抿,最后,很突然地,望着那只纸鹤,很轻很轻的笑了一下。
脸上的反应,矜持却近乎青涩。
段卿这个反应,觉得更有意思了。
他虽见过很多笑容,却从没见贵公子一样的少年这么笑过,谢瑾舟好像月亮一样遥远,又像雪花一样冰凉,待人却如暖玉一样体贴,一闪而过的青涩感比白纸更甚。
这是让人心生刺激的反差。
段卿漫无目的想。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自己本只是想在信的结尾骚了一下的。
只是骚一下。
那是过于随意的一个动作。
所以在着笑容消失,又悄咪咪地等一会儿,也没见到所以回来的纸鹤时,他心情也没那么失落,好像平静到有些熟练,段卿心说ok了,对方应该不会回信啦不回才叫正常不是早有预期么,谢瑾舟一就是不会玩儿传纸条的男生,严谨得很,人不能因为一两次的意外就期待太多。
况且,期待这种东西很磨人的。
思绪走偏,段卿莫名想起多年前,他写了好多信给母亲却一封回信都没得到
一句话总结,段卿长这么大,很少有期待得到回应的时候。
所以在确定纸鹤迟迟不飞回后,段卿熟练地掐掉多余情绪,肩膀无所谓耸着,他向店主开了没关的电视机,屏幕上一个主持人拿着话筒讲“附加不着边际的价值,或对事物注入太多期待是不值得的”
“因为前者有限,而人生充满不确定。”
“所以不要再开始就高估一段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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