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岚却说“那我还见过仙君微笑呢。
仙君以前没那么冷。”
左禅一副见鬼了的表情“什么时候”
江岚也隐隐意识到不对劲,那简直像是沤珠槿艳的幻影,只在她的记忆中存在一瞬间。
但她记得很深刻。
那是她九岁,入门不久,彼时澹台莲州与岑云谏刚成亲,她还谁都不认识。
有天她练剑练得累哭了,跑出去躲躲,走着走着,在山间迷了路,正害怕,听见了泠泠的琴音。
知道那里必定有人,她循着琴音找过去。
从树丛探出个脑袋,她见一个青衫男子背对着自己,正在抚琴,而在其对面,还有个白衣男子在赏听他的乐曲。
岑云谏的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微笑,见到她出现,对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一曲弹罢了。
澹台莲州转过头,也对她笑。
她傻了眼,像是小松鼠一样钻出树丛,身上头上都沾着草屑枯叶。
澹台莲州被她逗笑了,跟她招招手,她乖乖地走过去。
澹台莲州帮她把身上的碎屑都捡干净了,还用帕子去沾了溪水,给她擦脸,蓬乱的头发也解开,重新梳好,用红绳打了蝴蝶结。
她晕陶陶地,如布娃娃般被任意摆弄。
澹台莲州问她“小妹妹,你从哪来的啊刚上山吧”
她自己也说不清“从家里”
澹台莲州更乐了“对,从家里。
大家都是从家里来的。”
又说“真可怜。”
岑云谏“这是她的仙缘,是件幸事。”
澹台莲州“但我就是觉得,一个小孩子没爸爸妈妈抚养他很可怜。
反正修真者的寿命长,为什么不可以等到成年以后再决定要不要上山修炼年纪这么小,懵懵懂懂,一事不知。”
岑云谏“早点上山,仙根愈净。
她上山的都晚了。”
澹台莲州不再与她纠结这个问题,把她递给岑云谏“劳烦你送一下了。”
岑云谏说“跟我说什么劳烦。”
那是她第一次见岑云谏,以至于误以为岑云谏是个和澹台莲州一样温柔的人。
后来才发现与她的初印象大相径庭。
大抵岑云谏在一千个时刻中有九百九十九个时刻都是那个肃正的仙君,唯有那么一个时刻,会有一丝温柔,全部的温柔都只给了澹台莲州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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