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璧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走了两步,向谢满衣行礼“惊扰了君侯。
君侯勿怪,这丫头年纪浅,性子且不稳重,一时慌张竟将药摔了。”
说罢,她转过身,道,“速去抓药,莫耽搁。”
寻幽仰起头,感激的瞧了她一眼,转身头也不回的快步去了。
眼瞧寻幽的身影消失在连廊处,却未听谢满衣应声,好似对此全然不在意,合璧稍稍抬眸。
便见他正望着摔在地上的碎片微微出神,摸不透在想些什么。
“娘子病了两日,时不时要念着君侯。
君侯,”
合璧咬了
咬牙,昧着良心道,顿了下,又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不进去”
谢满衣闻言,略微抬了下眼,瞳孔晦暗不明,一眼望不见尽头。
“是么。”
他问话的语气很淡。
合璧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他问的什么,面上带着笑意,眸中却俨然存了心虚,垂下眸,肯定道。
“正是娘子离了洛阳,从此身边能倚靠的只有君侯,病中虚弱时,自然挂念君侯。”
谢满衣轻凝眉目,撑住木杖,抬步走至方才摔了药罐子的地方,不算宽阔的长廊,便被这碎瓷片拦了路。
他浅蹙了眉,又想起了什么,合璧,“这药既对她无用,”
他容色沉静,漫不经心地垂落眼皮“便停了罢。”
“可,可”
合璧听他话,心中惴惴不安。
怎么,便要停了娘子的药。
莫不是找到了更好的医士
蔡府本也不敢轻慢越青雨,用的药材皆是上等,是顾忌她身边有趁手的侍女,才将熬药一事交予了越青雨的侍女。
更莫提,那药方是四五个医士一并拿的主意,还在院子里吵了半个时辰,是蔡大娘子上前催促,才叫那几个医士停下争执,定了药方。
再者,风寒本就难愈,只娘子两日来不见好转,反有病情加重的趋势,才叫她有些着急,却也并未因此怪罪到药的上面,只是思虑是否因定州天寒,才致使风寒之症来势汹汹。
合璧忍不住腹诽。
莫非她方才的话,非但没令君侯怜惜娘子,反倒叫他起了愠意
或是,天子赐婚,谢满衣心有不满,不愿接纳新妇
她一时有些拿不准谢满衣的态度。
他绕了两步离开,好似也没有要进屋的意思。
合璧咽下心中的惊诧,屈膝跪在了地上,恭敬道“君侯,婢敢有一问。
此番病疾来势汹汹,叫女郎身子虚弱得下不了榻,既这药无用,奴婢亦是没有旁的法子,恕婢驽钝,请您明示。”
一阵风卷了过来,风裹着雪迎头扑过来,将连廊里的烛火吹灭,一时间,唯余茫茫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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