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迫也是到这句话才开骂的。
季知行沉沉地叹了口气，他并不因拜尔教授的话而对真空能的存在产生动摇，这种公开否定其实更接近于精神打压与威慑。
但白头鹰国可控核聚变实验的突破确实给他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沉重压力。
不，不能着急，越着急越容易走向死胡同，季知行在心里对自己说。
而且没有新的思路，再怎么着急也不可能在除夕这天把研究员们从家里叫出来。
调整好心态，他反过来宽解邓迫“说不定年后就有进展了呢。”
邓迫也不想大过年的在网上跟那些恨国党纠缠“我们去钓鱼吧，晚上添道菜，年年有余嘛”
季知行答应了，出去走走有助于放松心态。
研究所位处郊区，不远处就有条小溪，还算清澈。
他俩连钓竿也没有，邓迫折了根枯竹绑根线，掰了枚回形针做钩，再挖条蚯蚓做饵，就这么开始钓了。
季知行对钓鱼不是很有兴趣，就躺在一旁的野地上着天。
他们什么时候才能“抓到”
真空能呢现在最明确的实验进展就是“见”
了真空能的涡旋结构。
没有一个物理体系是孤立的，宏观的银河系、类星体、黑洞，微观的粒子自旋、dna的螺旋结构、超导体，都存在涡旋现象。
存在于自然界各个层次的涡旋现象究竟藏着什么样的启示呢
邓迫听他轻声地自言自语，耳朵捕捉到了“黑洞”
这个词，他算是半个天文好者“前段时间有个超大质量的黑洞爆发了呢。”
季知行也没往心里去，随口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啊”
“就两三个月前。”
季知行的呼吸顿了一下，突然有什么从脑中一闪而过，可再仔细琢磨，又什么念头都没有了。
邓迫就这么从日正中天钓到夕阳西下，蚯蚓都牺牲了七八条，他们的年夜饭压轴好菜仍还在溪里。
月亮已经升上来了，邓迫还在坚持“再等等啊，肯定能赶上年夜饭”
一条鱼从水中跃起又落下，似乎在嘲笑他的坚持。
随着鱼的跃动，原本平静的水面出现了阵阵涟漪。
季知行望着水面上一圈又一圈的波纹，突然直起身来，被一种玄之又玄的顿悟笼罩了，千般信息万种想法如涡旋一般在他脑中不断旋转
“抓到了”
邓迫突然大叫，兴高采烈地迅速起竿，一条鱼被从溪里拽起，扔到地上。
“抓到了”
季知行转身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往研究所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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