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审讯薛桦的司法警察沈荀问道“范传朔跟你是什么关系”
“他算是我的导师。”
薛桦犹豫地说道,该不会是范传朔犯了什么事牵连到他身上了吧于是又赶紧为自己辩白,“其实只能算是挂名而已,我并没有真的跟他学习,关系很浅的,他做了什么事我也都不清楚”
沈荀并没有深究二人师生关系的深浅,从档案袋里拿出几分文件,翻到签名处给薛桦“这是你亲自签的名吗”
薛桦探头睁大眼睛仔细,确实是他的签名,但他开口还是谨慎“我得文件头才能确定。”
在到几份文件的题头后,薛桦想起来了,这是之前他借范传朔实验室的名义采购仪器和材料的购置合同,还有请专业研究员协助研究的技术服务合同。
难道,范传朔嫌他花钱太多怀恨在心所以告了他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这些都是范传朔允许的”
薛桦急切地大声解释,“你们可能不知道一件事,我之前救过他一命,他为了感谢我,就开放他实验室的所有仪器与材料给我用。
后来有些仪器和材料他那儿没有,他就说我可以借他实验室的名义去采购,这样方便报销”
其实他一开始只想着能免费借用仪器和材料就很好了,后来,范传朔的无限纵容一点一点养大了他的胃口,他缺了什么直接去买,范传朔也从来不说二话。
现在想来,这个小人根本就不是真心要报答他的救命之恩的
沈荀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指着合同上的数字问道“合同所列费用与实际费用有很大的出入,这点你知道吗”
薛桦的眼神游移了,心也慌了,小声地说道“不是大家都这么干吗收一点回扣什么的”
“是“一点”
吗”
沈荀指着一份材料购置合同,说道,“光是这份合同,出入就高达32万元。”
“不可能”
薛桦激动得声音都变了调,“那么多合同我总共只要了10万啊”
另一边,范传朔老泪纵横,痛心疾首地说道“我没想到他胆子竟然这么大。
自从被他救了一命后,我就一直在报答他,补录他为我的研究生,全力支持他的课题研究。
可我没想到他竟然会伪造合同,套取我实验室的科研经费。”
“对于这些合同,你一点都不知情吗”
“不,第一份采购磁控溅射阴极的合同我是知道的,因为想着我的项目在最后一个阶段也用得上,所以就同意他以我实验室的名义提前采购。
可没想到他知道采购流程后,竟敢偷用实验室的公章伪造合同”
检察院事先也在广陵大学走访了一圈,入耳都是薛桦施恩图报贪得无厌的话,而说到范传朔基本都是同情的声音。
又因为目前的证据都显示范传朔虽有失察之过,但侵吞科研经费的事都是薛桦一人所为,所以考虑到范传朔的年纪与院士身份,他就被允许先回到广陵大学,但不可离开本地,以便随时配合调查。
出租车里,范传朔沉沉地靠在后座疲惫地闭上了眼,自从评上院士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狼狈,希望这次也能顺利过关。
他挪用科研经费的事一直做得很隐蔽,各种合同也尽量借学生之手。
几个代理机构都是长年合作的,做事也都很谨慎小心,这十几年来一直没出过事。
即使前年被那个反骨仔学生举报了,但最后也没被发现问题。
可是,百密终有一疏。
他年初为了找人给儿子免刑或减刑,各种请托费了不少钱,几乎掏空积蓄,事情才刚有了点眉目。
中间人表示得再掏至少一百万,才能真正到成效。
又催得很急,说是再拖几天,儿子正式上了法庭就无可挽回了
他无可奈何,只好在科研经费上动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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