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大笑声四起。
老丁给愚叟沏了碗紫英茶放到手边,从旁搬个小杌子坐好。
铺子里渐渐安静下来。
愚叟不慌不忙,清清喉咙说道“咱先说头一句,南风有信拂杨柳,春月无光星芒渺。
拂杨柳点出了季节。
春天万物复苏,嫩芽抽枝。
南风嘛对的是春月。
南风你们都知道吧”
大伙纷纷点头,答“知道,南风比北风暖和”
愚叟拈须笑道“此南风非彼南风也。
这里的南风指的是南风巷,小倌馆。
春月呢,则是月楼。
你们,小倌对妓子。
星芒渺,星光黯淡非吉兆。
这两处兴许有祸事发生。”
“那人口丁忧老妻亡呢”
愚叟啜了口茶,“人口丁合在一起是个何字。
既然说到丁忧,那就是在朝为官的官员。
丁忧为谁丁忧呢,自然是父母。
老妻亡,那就是母亡。
既是母亲,又是妻子,这何姓指的就不是一个人,是儿子和丈夫。
翻过头再前边,也就是说,这姓何的儿子或是丈夫与小倌和妓子牵扯不清,闹出一桩祸事。
避开了,就安康了。”
“原来是这样啊。”
大伙儿都听明白了。
坐在角落的小密探三口两口喝光腐脑,脚底抹油找燕六爷回话去了。
尹氏想了一宿,到底没听裴庭文的话,清早命人递了帖子去督主府。
督主府的人说,明督主近日忙于公务不得空见她。
尹氏碰了个软钉子,不敢跟裴家人抱怨,更不敢跟尹家人诉苦。
她怕回了娘家,兄弟们问她裴韫裴韬附学的事体。
尹氏思量再三,鼓动裴锦珠去找裴锦瑶,让她请钱薇来府里做客。
搭上愚叟的孙女,铁定吃不了亏。
裴锦珠也正有此意,挑了几朵绢花用匣子盛着,到在清芳院。
刚跨进门里,就闻见香喷喷的烤肉味。
裴三又搞什么裴锦珠心下疑惑,疾步向正屋走去。
裴锦瑶立在廊下,手里拿一把铁夹子翻烤着丝网上的肉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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