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又锦下意识被他带偏,停了下来,反问“那是为了什么”
男人不说话,静静地望着她。
十二楼风声呼啸,寒意依然在坚定地,见缝插针地,不遗余力地把人往温暖的室内驱赶。
说不上来是什么心情,他一句话的功夫,赵又锦满腔罪状还没控诉完,突然就脑中空空了。
“刚才说到哪了”
“说到小鱼干不是为了逗猫高兴”
“不是这个”
赵又锦面红耳赤打断他,“我说的明明是算了”
心跳不争气地漏了一拍,哪还有心思控诉他的罪状
她匆忙扔下一句“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我先睡了。”
然后带着欲盖弥彰的慌乱,兔子一样跳出阳台,回到家里。
留下砰的一声,玻璃推拉门合拢的声音。
外间只剩下陈亦行还站在隔壁阳台,眼前是车水马龙,耳边是凛冽风声,但他见的却是别的什么,慢慢地回想着。
有些时日没见那只活泼又容易炸毛的兔子了。
一惊一乍的。
还挺想念。
就是持续的时间太短暂,稍微受点惊吓,就乌龟一样缩回壳子里了。
而赵又锦跑回家里,一鼓作气埋进被窝,把脑袋都蒙住了。
蒙住头,奇怪的氛围就追不上她。
停。
别胡思乱想。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今天对你阳光灿烂,明天就又问你有没有乐不思蜀了
别因为他短暂的示好心花怒放了,赵又锦
整个人像是麻花一样在被子里绞来绞去,最后搞得精疲力尽才睡着。
短短几天,心情仿佛坐了一趟垂直过山车。
后半夜,赵又锦还做了个梦。
第二天醒来已然记不清梦的全貌,只依稀记得她好像在梦里离家出走了。
人家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而她出走半生,回来已经是中老年妇女。
赵又锦被梦里白发苍苍的自己吓醒,瞪着天花板无语半天。
隔壁邻居都把她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梦,里,都,苍,老,了
既然罪魁祸首道过歉了,两人四舍五入就算和好了。
赵又锦安慰自己,宰相肚里能撑船,而她肚里能撑泰坦尼克号,就不和陈亦行计较那么多了。
但事情似乎从这天起,一路朝着古怪的方向发展而去。
先是次日清晨,赵又锦起晚了,手忙脚乱洗漱换衣,拿起背包就往外冲。
任谁做了大半夜的梦,早上也起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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