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姑姑屈膝回禀“婢子已经替魏姑娘重新敷药、包扎过了,好在伤处不深,并未伤到筋骨。”
景成帝面色如常,对周院正等人开玩笑道“说来也是儿戏,这人肉非医非药,竟能治病药分君臣佐使,多一分不成,少一厘不能,那人肉又究竟以多少份量入药为好几日为一疗程是一次就可,还是需要经年累月入药才行”
秦兴接话道“陛下说得是,臣虽是祝医,却并不笃信此道。”
景成帝来了兴致“说。”
秦兴了一眼周院正,道“刚才周太医所说,臣不敢置疑,但医圣当年也曾经说过陈氏之先,已有割股割肝者矣,而归咎陈氏,所以罪其笔之于,而不立言以破惑也,本草可轻言哉呜呼,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
所以他对人肉治病是持保留态度,或者说是相当反对的,认为陈藏器开了不好的先河。
如果只是在市井百姓中传扬也就罢了,陈藏器却立著说,当成典型传世,而不是破除谣言,所以罪莫大焉。”
魏紫焉不由得面色紫涨,一时把头压得极低。
周院正轻咳了两声,道“非常之事,当非常待之,医圣也没否认人肉就不能治病。”
梁太医也开口道“割肉割肝,虽为救人,却有损于人伦道义。
陶九成在南阳辍耕录中言道“古今乱兵食人肉,谓之想肉,或谓之两脚羊。
此乃盗贼之无人性者,不足诛矣。
医圣深以为然,认为凡以活人身体部件入药,皆为谬术,君子不为也。”
你想和稀泥,可陛下这态势,显然是不行的,总得有人顺着陛下的意思说。
好在有老秦和自己生死与共。
就赌这一场吧。
秦兴和梁宗实二人一唱一和,这回连赵昂都有些坐不住了。
景成帝目光掠过诸人,笑了笑道“尽信则不如无,你们也不必过于拘泥,事情已经发生,魏姑娘诚心可嘉。”
她做都做了,这时候你们说割人肉有多丧心病狂,还有什么用
梁宗实和秦兴互相了一眼。
陛下虽是这么说,但明显态度松快,显然对他俩的胆气可嘉还是极为满意的。
景成帝又道“百闻不如一见,不管他们各人说得有多热闹,争辩有多激烈,都不如亲见。
你们想必也是初次经历。”
诸人都喏喏称是。
景成帝叫着魏紫焉道“魏紫焉,朕对你很是信重,你年纪虽轻,却有胆识,有气魄,朕便把皇后的病交与你了,你意下如何”
呃,这是什么意思
魏紫焉不由得向赵昂,眉目里带惶然、害怕和求助。
赵昂她一眼,转向景成帝“父皇,紫焉不通医理,母后的病又非同小可,这样,怕是不妥吧”
他倒还知道不妥
景成帝简直气得无话可说。
魏氏女揽功的时候,怎么没人说不妥呢
他目视赵昂,一时间气势勃发,问赵昂道“那依你之见呢”
太医们给皇后治,你们视而不见,反倒都说是魏紫焉的功劳,现如今朕趁了你们的意,把皇后交由魏紫焉,你又跳出来反对,到底这个魏紫焉是真有本事,还是假有本事你又是真有孝心,还是假有孝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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