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与实践是两码事,他为人最忌讳的便是纸上空谈,毕竟再怎么说,他自己也是见过些世面的,深谙理想与现实具有一道深深的沟壑。
谁知道云戈忽然搬出这么句假大空的话来,他一时还真不好接茬。
再仔细想想,既然是神匠云锏所言,自然有他亲身实践的道理。
可是隔行如隔山,虽然人世间许多道理都是互通的,可山海又不是手艺人,他又不爱不懂装懂,只能根据自己的感觉所解读一番了。
“凛某才疏学浅,只能明白字面上的意思。
‘致’表意指实现,在这里或许是兼知兼行的过程;本心当是本意、天良、初心之流。
具体如何组合,如何解读,我也不得而知……”
云戈似懂非懂点点头,回答他说:“我所理解的与您差不多,但更浅薄一些。
听您这席话,谈不上感慨良多,我却已铭记于心。
今后迷茫的时候,会多想一想的。”
();() “四海之大,山水常在,江湖再会。”
“再会。”
望着云戈远去的背影,黛鸾忽然想起什么似的。
“慕琬不跟他去?”
被提名的人叹了口气,颇有些无奈地说:
“这花说是只剩一朵,他若真找到了,也是带回自己的家乡,我又如何守着去等那莺月君送上门?换个法子吧。
他说的不错,怎么走,不都是路么。”
黛鸾高兴许多,先前脸上的阴霾都一扫而空了。
走在宽阔的土路上,骑着马,慕琬忽然想起如月君的话。
她将手伸进衣襟,取出腰侧的那枚香囊。
这香囊不大,却有些沉,不知里面装的什么香料。
它已经很旧了,花纹有些黯淡,底色似乎原本是很亮的青绿色。
时间太久,她早已忘记香囊是什么味道的,只记得出生时父母便准备好了,长大几岁还有点淡淡的香,闻起来很安心。
她现在再捏着它,凑上来闻,实在没有一点香味。
“那是?”
山海看她一眼。
“一个香囊,我娘亲说是护身符,保平安。”
“这样吗。”
黛鸾在慕琬身后忽然扭过头,对他说:
“对了山海,在亓家的时候,你还记得吗?你曾对我说,人更可怕,鬼是人害死的。”
“好像是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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