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间,林非晚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不等她抓住便消失了。
她不太能理解,仅仅因为怕,老头便不让她继续学医,这个理由实在太不具有说服力,她甚至不知道此时该如何反应。
林征闭了闭眼,长吁出一口气,“你长大了,不论是医术还是毒术,都比为父强,但为父还是想告诫你一句,少掺和后宫的事。”
说完,他缓缓站了起来,“时间不早了,我累了,你也早点歇着。”
林非晚看着他略显佝偻的背影,手抬了抬,又无力地坠了下去。
十二年的埋怨和隔阂,不是说开了便能当做什么都没生过的,她需要时间。
阴冷的寒风从门外灌进来,吹得林征的衣摆猎猎作响,吹乱了屋内凌乱的古籍,却半点都没吹到林非晚脸上。
没有挽留,期待的那一声爹也没有听到,他说不失落是假的。
但,他也清楚,这都是他自找的。
他离开后,林非晚心里乱糟糟的,没了继续探寻答案的心情,关门回到闺房。
翌日。
林思璋值夜班归来,带回了珍馐坊的灌汤包,配上厨房准备的鸭血粉丝汤,味道也很不错。
吃过早食,林思璋便去补觉了,林清欢挽着林非晚的胳膊,欢田喜地的把脸凑到她面前,“姐,你看,是不是看不出来了?”
林非晚看着面前白里透红的小脸,忍不住上手捏了捏,“白里透红,吹弹可破,我家清欢真是个大美人。”
“嘿嘿”
林清欢害羞的低下头,手心贴上脸颊,难得一副娇羞女儿态。
黄琼看着姐妹两人和乐的氛围,正要说话,下人低敛着眉眼,趋步快走至她身旁,“夫人,太后娘娘身前的杨姑姑来了,说是要来取大小姐的庚帖。”
黄琼连忙起身,一边吩咐拂晓去取林非晚的庚帖,一边亲自去外面把人迎进来。
杨姑姑跟着黄琼走进花厅,简单寒暄了几句,趁着庚帖还未到,便先准备给林非晚量尺寸。
肢体接触间,林非晚闻到了一股极淡的吊钟花的香气。
那味道并不明显,若不是她常年跟毒草毒花毒虫作伴,真不一定闻得出来。
“王妃,劳驾抬一下胳膊,咱们来量胸围。”
林非晚配合地抬起胳膊,在杨姑姑靠近时仔细闻了闻,确定是吊钟花的香气无疑。
吊钟花因花朵形似一口口倒吊的大钟而得名,全株有毒,单独使用可致人恶心、呕吐、腹泻、心跳减慢、视力模糊,亦可搭配毒花、毒草、毒虫,配出见血封喉的剧毒。
太后口中的异香还没弄清楚,又在杨姑姑身上现了吊钟花,谁这么大胆子,竟敢对太后下毒手?
她走神间,杨姑姑已经量好了尺寸,拂晓也把庚帖带来了。
黄琼接过庚帖,和一包银子一起,双手送到杨姑姑手上,“姑姑,劳烦您跑一趟了。”
杨姑姑愣了一瞬,随即笑着把庚帖和银子全收了下来,“林夫人有心了,没什么事,我先回宫跟太后娘娘复命了。”
“我送您。”
黄琼恭恭敬敬的把人送了出去。
眼看着两人走出花厅,林清欢呼出一口气,“呼,憋死我了,姐,你真要嫁给瑞亲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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