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若拿着苹果的手一抖,一条不太长的皮断掉了,她抬头才想着要怎样接话,庞承志啪的摔下笔,“嗷”
的一声又一次成功地引开了她的注意力。
“是我姑夫,我姑夫来了嗷嗷……”
话音未落,人嗖的一下就窜出去了。
院子里,站着刚进门的邓舒文。
冯月丢下毛巾也跟了出去,若若也想出去打个招呼,才到门口就听见庞承志叽叽喳喳地嚷道:“姑夫姑夫,我姑怎么没来?”
她的脑子里嗡的一声,人就懵了。
冯月招呼邓舒文进了上房,边寒暄边在壶里加了水烧起来,见庞爸面色不善,赶紧将庞承志推到他爷的怀里。
庞妈心里的失望虽然没有庞爸那些明显地写在脸上,还是深深叹了口气,谁让那个不懂事的是自己的女儿呢,她也心疼女婿和外孙啊。
老头子冷着脸,她只好为女婿端吃递喝。
“你妈妈身子还好吧?两个娃怎么没一起过来?”
“他们迟点来,我先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给大哥搭个手跑个腿儿。
对了,大哥怎么不见?”
“刚出门没多久,接你舅去了……”
冯月见气氛还算融洽,便转回去继续干她的活,接上先前的话题道:“……这是承志姑夫,是盛唐中学的老师,盛中可是省重点呢,我就希望承志以后上盛中,还有他姑夫看着,放心。
“他姑去年出了车祸,好在命大,就把头撞了,结果脑子里存了血块把她的记忆神经给压住了,醒来后不认人了,唉,不认爹妈倒还罢了,连自个儿生的娃都不认,比个后妈还不如呢……最近又整事儿,好好的老师不当了跑去考了什么公务员,直接上省城了,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她失忆了连自己家人都忘记了,怎么还能考上公务员呢?
“王家老三都大学毕业几年了,专门复习考公务员都还没考上呢……哎呀!
妹子你咋了?”
她一回头就看见若若呆呆地望着门口,手上鲜血直流。
她这么一叫,若若才反应过来,顺着冯月的目光看下去,才现她左手握住了刀刃,已经将四个指头都割破了。
她活动了下手指,血流得更猛了,钻心的疼以光传达到她的感官系统,令她忍不住叫了一声。
冯月也慌了,手忙脚乱地找创可贴,拉开了好几个抽屉才想起可能在另一个屋子,又慌慌张张地跑出去找了。
这一来不免惊动了其他人,庞妈一看那伤势,也吃了一惊:“这是怎么闹的,割得这么严重?云南白药呢,云南白药还有吗?……赶紧找去啊!
疼坏了吧?”
庞爸拦住正要返回去找云南白药的冯月,挥挥手道:“找什么云南白药啊,赶紧送医院,没看见四个指头都伤了吗?”
说完不忘瞪老婆一眼,瞎指挥什么呀!
邓舒文作为女婿,总不能真让老岳母侍候他喝茶,早接替了岳父的位置为大家服务起来,听到有人割伤了手,最初还不以为然,直到庞承志的惊叫:“哇,小姑你的手怎么了?”
他才起身来看个究竟,脑子里还疑疑惑惑的,庞承志有几个姑啊?抬眼看见若若木着脸蹙着眉,一只手伸出来像攥着一把血,却一声也不吭,也不知道是疼木了还是吓傻了。
四目相对,邓舒文不免吃了一惊,这个女孩,还真是熟悉的陌生人啊。
跟着老岳父的话音,他提起衣服道:“爸,妈,我送她去医院包扎。”
若若的视线自邓舒文现身后落在他身上,就没有离开过,泪花在她眼里闪了又闪,她连眼都不能眨一下,生怕就那一下,他会再次消失,从此更加远离她。
包扎的过程如何,若若完全没有印象,她的眼里,满满的装了邓舒文,细心为她受伤的手裹毛巾的邓舒文,耐心陪她走路的邓舒文,贴心为她拦车开关车门的邓舒文,悉心为她挂号缴费取药的邓舒文……
时光似乎回到了多年前,两人说说笑笑逛大街采购结婚用品的时候,他骑着个破自行车走街串巷看房子,她坐在后面讲一天的琐碎杂事,说到笑点银铃般的笑声一洒就是一路。
这样的邓舒文,温文尔雅,体贴细致,志趣相投,这么一个男人,浑身散着迷人的光芒,举手投足间像有一条线牵着她的注意力,没法让人不去关注他不去爱他。
若若想不明白,明明已经属于她了,她怎么就把他给弄丢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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