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千古之谜有自己的判断。
但历史毕竟是历史,如果命运也跟他来一幕历史重演的桥段,即使那个实施者是自己从未谋面的曾祖父,他也同样难以接受,有荒谬的负罪感压迫着他的神经系统,干扰他正常的思维,左右着他的判断。
这实在不是什么好事,殷承明恨自己的优柔寡断。
“阿海,你去通知阿离,让他带大家回去,没有我的命令切不可轻举妄动。
阿江,你陪我回屋。”
“大少爷,阿江一个人陪你,若是他们有什么动作,我怕……”
“无妨。
阿海去吧。”
殷老爷在书房待了一会儿,提了一罐酒去了小佛堂。
这个小佛堂,自然就是殷承明母亲生前住着的地方。
说是小佛堂,其实在很多年前,殷承明的母亲去世后就只是灵堂了。
这个灵堂自打设立就再没改变过,人一进去,倒并不觉得冷飕飕阴沉沉,反倒是十分的和暖温馨。
殷老爷一进小佛堂,照例在灵位前点了一炷香,随后在供桌下掏拨出几个大小不一的罐子,和他带进来的那一罐摆在一起,无一例外全是酒。
他拉过一个圆垫盘腿而坐,随手摸来一罐酒,边喝边对着灵位拉起家常来。
“品若梅花香在骨,人如秋水玉为神。
文宛,明儿回来了,你瞧见了吗?呵,你该又要嘲笑我这话问得傻了,他是你儿子,是你的心肝脾肺肾,你哪能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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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了一个好儿子啊,有时候我真是犯迷糊,感觉那是你给我生的儿子,那么聪明知礼,那么……像你。
“其实也像阿哥。
“阿哥……我都要忘了他长什么样儿了,当年我要是试一试,是不是能救下阿哥一条命呢,哪怕他瘫了痴了癫了,只要还有一口气,是不是你就不会那么恨,那么狠,把自己关在这里一辈子,说不出去就不出去,说……唉。”
一灌酒见了底,他的话渐渐多起来:“文宛,我们三个从小一起,师从耆翁,合契同情,你明知我和阿哥都心悦于你,你却选了阿哥,许他唤你宛宛,许他替你画眉。
“他是主,我也不是仆啊,你可知这太和堂,原本就是我的,我祖父才是嫡长子,他祖父仅是个嫡次子,难道因着我这一脉人丁单薄,不能成为家主你就不选我吗?祖父奚弱,父亲尝药毒身亡之时,我不过三岁,才开口念一句人之初。
“呵呵,呵呵,却不知我这一生,于之初便输得彻底。
文宛,这都不是我的错!
不是我的错啊。
为什么要我背负?拿回原该属于我的,错了吗?
“你为什么不原谅我?
“你为什么不接纳我?
“我比阿哥就差了那么多吗?
“当年阿哥没了,我也伤心的,其实我还曾小小地窃喜,想你该对我另眼相看了吧……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固执,这样的爱他……我好后悔,若是当年我能……我能早点找到匪,他或许不至于被撕票,他若活着,至少今天你我也不至于落得个对影成三人,孑然一身……”
身畔倒了五个酒罐的时候,殷老爷眼前一亮,一个淡淡的人影出现了,袅袅而来,缓缓坐在了那个空着的蒲团上。
“文宛,你来了?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你会陪着明儿了。
哦,你不会陪着他,呵呵,你习惯偷偷地看他,文宛,你真狠,对你亲生的儿子都那么狠,现在你又来陪我了,我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想这些年来,哪次你来不是冷若冰霜的,今儿还能跟我说话,也是沾了明儿的光了,嘿,我也知足了,来,干了这杯。
这世上,最终还是我最懂你,最终还是我,算得上你的知己啊。
“文宛,我把什么都告诉明儿了,你想不到吧?我也想不到,我还有今日的豁达,可时至今日,我还有什么事不可对人言?呵,都是浮云了,都是浮云了啊。”
说着唱了起来:“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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