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伺候的奴才到了这时候就站不?住脚全往外面躲,只有胤俄活像是?大清朝的柳下?惠,板着脸替黏在自己身上的禾嘉穿好衣裳,然后?才起身去捎间浴房里,鼓捣好一阵儿才能出来。
时间一长,不?光禾嘉跟胤俄,就连身边伺候的人?也习惯了。
不?再总想着把禾嘉晚上当夜猫子白天补觉的习惯改过来,只要她能吃能喝身体?没?有不?舒服的地方,那就由着她怎么舒服怎么来。
至于孩子?这都快六个月了不?也好端端揣在肚子里,再过几个月孩子就出来了,到时候说不?定这毛病也跟着好了,还改什么改啊,都不?够折腾禾嘉的。
反正里外里也就折腾胤俄一个人?,晚上禾嘉睡不?着他陪着就是?了。
谁让是给他生孩子,不?熬他熬谁呢。
知道今天有大朝会,禾嘉还想着努力早点睡。
谁知越努力越睡不?着,胤俄起身这会儿她才刚睡着没?多久,胤俄自然半点动静都不?敢发出来,连早饭都是摆到西边起居室里吃的。
朝堂上总有说不?完的事,启奏不?完的奏折。
胤俄依旧安静站在胤禟的身后?,但脑子里却在飞快运转着。
永定河原名无定河,每年一到七月底八月初就会因为降水大增进入汛期。
前?年康熙命于成龙负责治理河道,让其向东改道汇入北运河,自那之后?才改名永定河,寓意永远安定。
但光寓意好没?用,永定河河道平缓泥沙又?多,每年到了汛期还是?泛滥,雨下?得多一点就要决堤发大水,要不?然也不?至于年年拨款年年修,这个差事还是?没?完没?了地在这里。
眼下?还没?到四月,胤俄已经提前?问过好几个工部的主事,他们?都说今年的河堤要是?不?管十有八九守不?住。
去年夏天热得厉害年成不?算好,去年河堤和两岸的草死?了大半,又?因为年成不?好冬天河两岸的树也被伐了大半。
如今河堤都是?松的,经不?住几下?折腾。
河流底下?的泥沙淤积又?重,每次修河堤都要往高了修,现在永定河比两岸都要高了,河堤要保不?住沿岸的村子势必也保不?住,说难听些?水是?从脑袋顶上倒下?来的,跑都没?处跑。
知道了这些?,胤俄心里的算盘珠子打得飞快,同时也不?禁懊恼在上书房的时候还是?不?够用功,珠算心算这一道就实在不?够看,上边老爷子说点什么就分神,一分神就算不?清了。
等下?了朝,胤俄拉着胤禟就往兵部去,也不?管四爷在后?面黑黢黢的一张脸。
“九哥,跟算盘打交道十个我捆一起也比不?过你,受累您帮帮忙,这是?今年要修河堤的图,图纸和工量都是?工部给?的,别人?我信不?过,你帮我大概算个数出来行不?行。”
胤禟看着堆了几乎半个屋子的舆图,还有站在外间等着伺候一排主簿主事脸都绿了。
“老十,你知道我如今在户部吧。
我帮着你把银子算出来,然后?你再去户部讨钱,你是?真不?怕老四把我生吞了啊。”
从去年到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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