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感觉,就像是看着老侯爷一样。
这么多年,整个侯府能让她有这种感觉的只有当初身体康健的老侯爷。
只有他生气时的眼神,才会让她感到害怕。
原以为老侯爷去世,这侯府除了太夫人,再无能压制她的人。
却没想到,今日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吓着了。
心中唏嘘,强撑着不让人瞧出来,往松鹤堂走去。
经过主屋,周清瞧着地上的血迹都擦洗干净了,但空气中还飘着去不掉的血腥味。
那些在主屋里伺候的丫鬟小厮看着也不如往日精神。
想来是被那一地尸体给吓到了。
嘴角微扬了扬,从主屋院门外走了过去。
松鹤堂太夫人坐在软榻上,拧着眉沉着脸,一副恼怒的模样。
旁边穿着牙白色织金缎子的周婉婉,正动作轻柔地替她锤着腿,声音轻柔温婉,仿若山间初雪一般清明美好。
“祖母莫要气坏了身子,事情都生了,现在生气也于事无补,倒不如照顾好身子,咱们慢慢想法子。”
“大姐姐毕竟是大伯父唯一的血脉,纵使千般不对,看在大伯父的面上,祖母也不能生她的气。
她也是可怜得紧,在潞州长大,没有生母教养,跟着军营中的那些人,才成了现在这般模样,说到底都是咱们的错,若当初将她接来京中由祖母亲自教养,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祖母莫要生她的气了,伤了身子如何得了。”
周清一进门,就听着这温温婉婉的声音,说得温和良善,一句一句却是在戳太夫人的心窝子。
果然下一刻,太夫人怒砸了桌上的茶盏,声音更是怒不可遏:“怎么她做出这等丢尽侯府颜面的事情,到最后还是我的不是了!
难道是我让她这般胡作非为,不知廉耻的吗?”
周婉婉闻言赶紧解释:“祖母,婉婉不是这个意思,大姐姐她毕竟是无人教养,就算犯了错也是人之常情,婉婉只是希望祖母莫要怪罪于她没有别的意思。”
太夫人闻言越恼怒:“她没教养,那是她那个短命的妈的问题!”
“现在闹出这样的事情,就想拿一句没教养,搪塞过去,她做梦!”
“生这样的事情,现在整个侯府都成了东陵的笑话,连着你都要跟着丢尽脸面,你还在这帮她说话!”
“我周家到底做了什么孽,养了这么一个连畜生都不如的人,让侯府百年的基业都毁在她手里!”
“真是做了孽啊!”
周清听着看了眼林嬷嬷,脸上神色未变。
林嬷嬷当即高声喊了句:“大小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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