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太子的出生从一开始就被冠上了克母的名头,皇长子的离去让皇后的身体垮了大半,好不容易再次怀上龙嗣,却在生产时难产而亡,太子从一出生便没了母后。
后来啊,太子一路平平安安长大,皇帝也再没立过皇后。
太子十岁那年,正式被立为太子,这么多年里,太子感觉的到,如果不是已故的皇后,自己绝不会被立为储君正统。
他天资一般,皇后当年怀他的时候,心情郁郁,导致他在母胎里就比之其他皇子孱弱,有时候他也会想,母后究竟为什么一定要把他生出来,甚至还赔上了自己的命。
他做了十八年的太子,从幼年到少年,再到如今即将而立,他在东宫的每一日都如履薄冰,他也能清晰感受到,他的父皇并不喜欢自己。
可他所接受到的正统教育,告诉他要忠君爱国,要视君恩为天父,皇帝不单单是他一个人的父亲,也是这天下万民的君父。
他从年幼时起,就一直希望能和皇帝、他的父皇有着寻常百姓家的父子那般亲近,他渴望父爱,渴望自己能像一个孩子一样被父亲疼爱。
在房梁垮塌下来的一瞬,他不带犹疑的扑向了皇帝,那是他的父亲啊,是天下至高无上的君父,他没有犹豫,就那样做了。
此刻两人静默着,皇帝也是个不善言辞的父亲,他掀开被子看了看太子的腿,绑了木条和纱布,他问太医:“太子的腿可会落下遗症?”
太医院最擅骨伤的太医回话:“回禀皇上,只要护理得当,和常人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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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长舒了一口气,帮太子把被子提了提,拍拍他的手:“好好养着,会没事的。”
像安慰小孩子一样。
太子妃怀里抱着的婴童哼哼唧唧的要下地,那是太子目前唯一的子嗣,皇孙女,刚满一岁。
皇帝伸手将皇孙女抱在怀里哄着,出了寝殿,瞧见外面跪着的东宫官员,一挥手让人都起来,看到蔺止叙也在里面,皇帝喊住他:“止叙留步。”
皇帝将皇孙女交还给太子妃,嘱咐了两句,摆驾回了明德殿。
掌灯宫娥续了烛火,悄然退下,洪四芳命全禄奉了茶水来,恭恭敬敬放在蔺止叙面前:“小蔺大人,请用茶。”
蔺止叙颔。
皇帝抿了一口茶,瞟了一眼蔺止叙,不疾不徐的说:“止叙,你有好些日子没有进宫陪朕说话了吧?”
他吹了一口茶沫,神情不辨喜怒。
蔺止叙正要起身,皇帝抬手示意:“这没外人,坐着回话。”
“是。”
“肇业寺一事你怎么看?”
皇帝突然问。
蔺止叙拱手:“陛下问的是肇业寺的事,还是肇业寺刺客的事?”
皇帝哼笑一声:“和你老子一个德行,不要和朕打哑谜,你知道朕问的是什么事。”
蔺止叙再次行礼,才说:“肇业寺确实有问题,工部奉旨重修肇业寺,从一开始的施工图纸到后续的施工材料,每一项都是由工部主批,肇业寺今日竣工就生了这么大的一桩事,工部从上到下里里外外都难逃咎责。”
这话说的,难道皇帝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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