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就去抢护卫手里的伞,欲亲自替徐肃撑伞。
护卫理都未理,巍然不动,大都督讪讪收回手。
徐肃微微仰头望着漫天的雨幕,肃然道,“江南要起妖风,想将这天都掀了去,本官再不来,岂不叫妖人搅得天下难安?”
大都督的脸色白了又绿,想起还在他后堂上坐的那位,两股战战。
该不会被他现了吧?
徐肃眄他一眼,一看便知这大都督只怕也不清白。
他哼笑一声,抬起一脚正欲穿越庭院往正堂走,忽而停了一下,又收回来。
“你这里离湘阳一带不足百里,你可有陆侯的消息?”
大都督揖手,头埋得低低的回话,“回相爷的话,出事当日属下已全力派人去寻了,至今下落不明。”
走路上的时候,徐肃收到消息。
河堤崩决,湘阳县令反应不算慢,加派人手抢修堤岸,这才控制住了泄水事态。
泄出去的河水冲了稻田庄稼,河底的流沙沉积,将附近庄田淹成了滩涂。
受灾的百姓只是庄稼被毁,屋舍有损,人员有伤,并未因此祸事至人亡故。
既然如此,陆兆荣极有可能活了下来。
他要么被人救走,要么……被人劫走。
他淡声吩咐,“你去将出事那日参与河堤巡查的人悉数带来,本官要亲自问话。”
大都督诺诺道是。
徐肃步入大堂,调军虎符往高案上一搁,直接接管了总督都府。
他吩咐大都督派人去请四省知府和刺史来此议事。
大都督瞅瞅那沉甸甸的虎符,不敢不从。
徐肃执掌军政两权,无论多少人不服他,暗恨他,他现在是表皇帝行事,若是敢反,就是明目张胆造反。
无论大小官员,立刻便可斩杀于堂,无需向上呈报。
明明酷暑的天,大都督却觉得脖子凉飕飕的。
看徐肃那洞悉一切的眼神,暗暗后悔不该信了付霖威手里那封皇帝密信。
管他皇权相权如何倾轧,与他何干。
只要能稳坐大都督的位置,哪里不快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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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督火派人传信四省军政两大掌管,又悄悄给随从使眼色,让他赶紧将后堂里头坐着的那位悄无声息地请走。
真是要了亲命了,万一给这位逮到,只怕项上人头立刻不保。
徐肃到了大都督府三日,查问了三日。
事那日情形大致弄清楚了。
他亲自带人到柳州刺史府捉钱越明,又着人看着流民。
待控制住了局面,他端坐高位,审问堂下枷锁捆身之人。
“柳州刺史钱越明,正四品,祖籍柳州钱通,妻子乃柳州付氏养女付清清,呵,英国公名义上的连襟啊!
说吧,付霖威在哪!”
钱越明狠狠瞪着徐肃,一句话都不说。
徐肃冷哼,“硬骨头!”
他查案,一向只要查到实情,涉案人员该斩的斩该杀即刻便杀,从不留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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