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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白日劳作下来,这块地总算有了起色,至少不再是一片杂乱。
田埂头上的小树苗迎着风呼啦呼啦地轻轻摆动肢体,犁翻过两遍的泥土原荒芜的皮囊已被碾成齑粉,湿润肥沃的血肉翻卷裸露,他们埋下的种子将会深深扎根进这片土地的肌理筋络,几个月后,再度焕发鲜活生机。
生命从死到生,又难免再落入生死的轮回。
远处是将落未落的太阳,硕大滚圆的一轮,晚霞烧了遍天橘红,照得人心底也暖烘烘的。
几个人大汗淋漓地站在田梗上,浑身尽是星星点点的泥星子。
疲累是自不待言的,只是播种的满足感更强烈。
“或许我们离开这里的时候,这些菜还不会长出来。”
闻谕宁感慨道。
“反正可以回来的。”
祁今凝视着他,目光炽热,“现在预约一下,到时候一起回来吗?”
闻谕宁笑笑没应,只权当场面话过了遍耳朵。
*
晚餐很简单但丰盛,是他们几个会做饭的轮流下厨,展示的是各自拿手好菜。
所以之前许诺给祁今做饭,算是兑现承诺了吧?
端着砂锅粥上桌的闻谕宁这么想着。
虽然大多数是祁今在灶前乒乓炒,但好歹其他人也多少出了点力。
特别是几罐汤,香气浓烈的烫口汤下肚,在秋末的夜晚格外惬意。
闻谕宁喝了第一口就尝出来了,这就是刚来的第一天,宿匀给他留的那罐汤。
一模一样的味道。
怪不得方圆十里也搜不到一家汤店,他也终于彻底回味过来,宿匀那句“得问祁今”
是什么意思。
祁今的汤,是他喝过的最独一无二的汤——只是他不相信。
不相信祁今会这么做,没必要,也怕自己自作多情。
闻谕宁扯扯唇角,心底讥讽着自己的怯怯缩缩。
“闻老师,你的粥真不错呢。”
明周捧着碗,双眼亮晶晶的,“不打算透露一下食谱?”
闻谕宁摆摆手,“独家秘诀,二十多年来专心钻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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