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再想起来什么,还会找陈狱头传告的。”
见他呼吸一点点弱了下去,纪容棠也不好追究他瞎叫,便冲门外知会了一声。
“其实在陈狱头没去找我之前,我也想过来一趟。”
她好心地扶裴珩躺下,“我想偷偷带你出去一趟,去公主府帮我找个人。”
纪容棠下巴点了点门外的方向,“我连顶替你在牢里待上片刻的人都带来了。
但看你如今的身体也是不行了,等你恢复好了我会再来找你,不然我断不会告诉你这些事。”
正说着,陈向明拿来了裴珩的药瓶和一碗清水,给他灌下。
纪容棠交代照看好他,便带着韩尉走了。
虽是进一步验证了自己的猜想,但没能带走裴珩帮忙,心里还是有些不顺畅。
裴珩轻功了得,又是个飞贼,再没有比他更适合探进公主府,看看净慈叩墙的地方是做什么用的。
或者趴在墙头,看看附近走动的女人里有没有眼角有痣的。
她承认自己作为抓贼无数的大理寺寺丞,是最不应该有这种知法犯法的想法的。
但是事出有因,沈寺卿铁了心拦着她,她只能另辟蹊径。
心里不断给自己做着建设,丝毫没听见韩尉跟他说话,直到结结实实地拉住了她胳膊,才猛然回过神来。
“怎么了?”
“大人你为何这么惯着那个小贼?他说要见你,你就去?”
韩尉一脸赌气的模样,语气也有些冲。
见了裴珩他就这样,可没见之前分明还跟自己有说有笑的呢,这俩人难道还有什么过节?不能啊,应该是第一次见面才对。
“你好像对他很有意见?”
纪容棠希望是自己的错觉,韩尉可能只是太过嫉恶如仇了吧。
“没,没有。
就是觉得,犯人就是犯人,做错事的时候不考虑后果,成了阶下囚了还想要什么人道?简直做梦!”
折腾一夜,此刻天已微微露白,隐约间还有鸡鸣声阵阵传来。
纪容棠停下脚步,一贯的清明锐利的神色覆上一层质疑,“韩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裴珩越狱
韩尉是个喜形于色之人,年纪小心里更是藏不住事儿。
当日抓捕净慈等辱没佛祖之人,都不见他动怒到如此这般,显然其中还有故事。
春日是万物复苏的时节,清晨的日头也来得更快。
二人仅仅是僵持了片刻,鱼肚白就已爬至当头,斜下裹着雾气的光影。
纪容棠没有逼迫他,留下句“回去休息吧”
,便转身离开了。
韩尉站在原地,神色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他对裴珩嚼穿龈血的确是事出有因,只是背后的原委他还没有想好要不要告诉旁人。
这也是他来大理寺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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