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逐年从床上醒来时,头还有些宿醉后的昏沉。
昨天那些人纠缠不休,还看着他不让他用内力逼出酒意,以至于喝到最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听见他起来的声响,服侍他的两小厮折书、奉剑一个端着热水、一个捧着醒酒汤走了进来。
洗漱完,白逐年面不改色喝下苦涩的药汤,将碗放回托盘,突然想起般问道:“少夫人呢?”
照理说,今日她当和自己一同去拜见父亲母亲,可看日头现在已经不早了,她竟没有派人来催么?
折书答道:“先前少夫人身边的月璧来看过,只是您还睡着,她没说要催,只说少夫人先自己过去了。”
自己过去了?
白逐年有些头疼。
昨日他被灌得不省人事,竟是连新婚之夜也错过了,穆蓉生气也是应当的。
“还愣着做什么,快将衣衫拿来,随我去见、少夫人。”
听闻穆蓉请安之后就被母亲带去了院里,白逐年脚步加快了几分。
他痴恋穆芙一事瞒得过别人,瞒不过生身父母。
母亲对穆芙在他和周襄之中选择他人之事极其不满,在他主动求娶穆蓉之后险些要父亲打断他的腿,对穆家更是不满。
就算新婚之夜是自己醉过去的错,也难保母亲不会将罪责怪到穆蓉身上。
他虽然不爱穆蓉,但穆蓉好歹是阿芙的妹妹,现在也是他的……妻,他当护着才是。
但到了母亲院子,里头并非是他想象中婆母凶狠新妇凄凄,反而欢声笑语不断,热闹得很。
他刚进去就看见白夫人一手抚在另一边穿着紫色衣衫的女子手上,眉目间全是笑意,哪里有半分为难之色。
紫衣女子似是害羞,低着头任由母亲说话,却不曾抬头回应。
白夫人非但不生气,还拉着手,母亲这是转性了?
白逐年压下惊讶走进去,恭敬地向母亲行礼。
白夫人打量他一眼,却是讽刺道:“哟,新郎官醒了?我还以为你要醉死在酒里了!”
白逐年苦笑着还没解释,又听母亲骂道:“都已成婚了还不知事,你一个大男人醉便醉了,却叫蓉儿独守空房!
若非蓉儿性子好,不曾为此伤心生气,我今儿非得扒了你的皮不可!”
白夫人年轻时是女侠,一手长剑虎虎生威,言语中常有打啊杀的,白逐年已经习惯了,只是不免讶异。
听母亲这话,倒是为穆蓉在鸣不平了。
若没记错,自己才是她亲生儿子吧?
短短一面就将婆母笼络到自己身边,他倒是小瞧穆蓉的本事了。
他下意识往穆蓉看去,恰逢穆蓉受不住白夫人的亲热抬起头来,两人目光一对,白逐年心中便掀起滔天巨浪来。
他脑中似有一万个少林的僧人在敲钟,敲得他脑袋嗡嗡响,响到全世界都没了声音,只能看见眼前人妙目婉转,红唇张合,却半个字也听不清。
苗疆的人最擅蛊术,有一蛊唤作美人蛊,曾在江湖流传。
种蛊者一旦心动便会心脏溃烂而死,好在有那平生只爱武学的大侠,将此蛊清理干净。
但若是现在此蛊再现,但凡见过穆蓉的人,一个也活不下来。
心脏扑通扑通地剧烈跳动,将白逐年唤回了现实。
白夫人推着在原地呆愣的儿子,恨铁不成钢道:“你愣着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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