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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细细琢磨了一番,叹了口气对赵承策道:“说实话,我们宁国公府一向同谢府没有深交。
不过,当年你祖父在时,同谢东阳还是能说上几句话的。
我记得当时你祖父对我感叹说,谢东阳此人心思奇诡,颇有几分大逆不道之处,他崇尚的是忠天下,而不是忠君。
一心想要辅佐明君营造清平盛世,不过他选明君的标准却不在于嫡庶长幼,只在于品德心性。
所以你若是让我判断谢府会如何站队,站不站队,我还真是说不准。
若是谢钰此人,也秉持他祖父那套观念,便是站队五皇子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五皇子在朝堂上,可是素有贤名。”
赵承策也被这新奇的论调震撼一番,心中涌起万丈豪情,对这素未谋面的谢东阳老前辈好奇极了。
但同时,他心中的观念却与父亲不同,五皇子宁王殿下,贤与不贤,还是两说。
一个无视国家利益,同北戎勾结在一起的人,一个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惜自毁长城,毁坏国之基石的人,无论如何也说不上贤能。
谢钰那孤高自持的性子,难道能委屈自己辅佐这样一个人。
这样的念头只是在赵承策脑子里一过,却没有拿出来跟父亲说。
赵承策为了安父亲的心,转而说起:“此行谢钰毕竟是陛下任命的主使,扬州的赋税又事关天下民生,谢钰纵然同儿子不是一条心,想必也不会做的太过分。”
宁国公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你心中有数就好。
此番扬州之行风险虽高,机遇却也不小,你好好把握机会,多带几个心腹侍卫,务必以自身安全为要。”
赵承策沉默片刻,这一去,宁国公府算是彻底和五皇子撕破了脸,此行若是能顺利回来只怕朝廷又要涌起新的风云。
不过,赵承策乐见于此。
他再度谢过父亲,父亲花白的鬓角,和眼角眉心渐渐遮掩不住的皱纹,连逆着光都清晰可见。
赵承策心中不由得涌起几分哀伤,道:“儿子都记住了,父亲也要好好珍重自身,不要一忙起公务就忘了时间,儿子常看您书房的灯亮至半夜,此举伤身,还是让身边人多留意些。”
宁国公笑呵呵的应了,最后道:“好啦,天色不早了,你身上有伤就早些歇了吧。”
说着就打算转头往外走。
赵承策自然起身相送,一句话已经涌入喉头却纠结着要不要说,脸上多少显露出来,宁国公少见儿子有如此纠结的情态,心下大感好奇,问:“臭小子,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同你老子说的?”
被父亲这样一提赵承策显得格外扭捏起来,不过他心底十分在意这件事情,忍着被父亲嘲笑的代价,还是说了:“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关于儿子的亲事,儿子心悦沈玄沈侍郎家的三姑娘,还请父亲替儿子做主,向沈府提亲。”
赵承策知道母亲那边肯定要更难缠一些,尤其是,如今沈清嘉在京城女眷间声名不堪的情况下,想让母亲毫不犹豫的答应这门亲事,怕有些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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