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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八月初一那日早朝,皇上宣布了一个石破天惊的决定,他要御驾亲征!
留太子监国,择定八月初六出发。
阖宫震动。
史书里御驾亲征的例子不在少数,通常是为了鼓舞士气。
可那都是青壮年皇上,当今圣上年过五旬,先是沉溺女色,又依赖丹药极深,身子骨早就被淘得朽烂了。
说是亲征,不如说是去送命。
其时林渊正陪着大长公主与太后闲谈,乍听宫人如此禀告,太后当即面无人色,立即要去拦阻皇上。
尚未出门,太子先来了。
他额上青肿一片,还渗着血,含泪说道:“皇祖母不必去了,父皇他去意已决。
圣旨一经传出,再收回来,更会动摇军心。”
“好好儿的,怎会想着要御驾亲征呢?这不是荒唐么?”
太子咬牙恨恨说道:“还不是那个郭粿,摇唇鼓舌劝说父皇御驾亲征以振士气。
父皇近来本就为战事烦忧,无眠无休,经他一说,毫不犹豫就答应下来。
无论孙儿怎么劝,父皇都不肯听。”
他说时,怔怔坠下泪来。
太后只气得浑身哆嗦,转而训斥跟着太子的人:“你们怎么照顾太子的?额上破得那样,都不知道包扎包扎!”
下人明知道太后半是训斥半是泄愤,唯唯称是,不敢辩解。
太子说道:“皇祖母不必怪罪他们,是我一时怒火攻心,不许他们管。
林姑娘那儿有的是止血的药,烦请帮我处理一下。”
太后还想说什么时,看了一眼林渊,又改口道:“也好。”
林渊只得起身,太子随她一路走到泰祥宫,宫人们早就退下了,太子轻声说道:“阿渊,对不起。”
林渊摇摇头:“殿下请安坐,我先帮你清理伤口。”
太子却抓住她的手,放在心口,几近哀求道:“你也哄哄我吧,阿渊。
我这些日子又悔又痛,很想为那日的莽撞道歉,却没脸来见你。”
林渊沉静说道:“殿下言重了。”
相思始觉海非深
晨阳透过窗棂倾洒进来,林渊半边脸庞迎着光,莹白如玉,颜若朝华,浑身上下并没有戴什么华丽首饰,却自带一股逼人的贵气。
太子的眼神始终追随着她,她恍若不觉,心无旁骛地替他清洗伤口,太子忍不住又说道:“若鱼除了奏折之外,与我另有信件,并不涉及军国大事。
你若想看,我叫人送来。”
“池少保追随殿下多年,感情非比寻常,经此一别,自有许多心里话话与殿下说,民女不能看,亦不想看。”
太子还要说什么时,只听外面有人说话,是大长公主回来了。
敬安一进门便直奔太子身边,满脸心疼问道:“瞧肿成这样,哎哟,阿渊,你下手也轻一些,肿得这样子,还只管大力涂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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