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山闷声快速说,手揣兜里,立刻站起来,急匆匆朝洗手间走,像鬼在后面追似的。
“欸——”
梁树想问他一句找得到路吗,意识到这人带客户来好几次了,肯定找得到路,自己搁这瞎操什么心。
转回身体舒服地靠沙发上,工作人员刚好端着两杯水回来,递了一杯给梁树。
他悠闲地接过,答了句谢谢。
“先生贵姓啊?”
“梁。”
“梁先生。
我们是先看看,还是坐会儿,等你哥回来了再一起看?”
第一次被人这么正式地称呼梁先生,梁树感觉自己额头上凭空添了好几道皱纹,干巴巴地变成叔叔辈了。
但人这么称呼也确实没错。
“我们先看着吧。”
梁树随即从沙发上站起身。
偏头看了眼贺山离去的那条道,脑海里浮现他走路的姿势。
这人还挺装,还得摆着pose走。
砍价
贺山走进洗手间,紧绷的背瞬间塌下来。
洗了把手,随便进了个隔间,锁门,坐马桶盖子上,烦躁地低头看自己。
真是要死,这还带着客户看家电呢。
贺山攥着自己,总觉得自己还坐在离家的三轮车上。
山路太烂,汽车开不进去,贺山钻上进县城的三轮车。
一路晃,要是吃了饭指定得把胃里的东西全晃出来。
晃着胃里的酸水直冒,骨头架子都要散架。
走得早,父母都还没醒,几乎是趁着他们刚睡着的时间走的。
去县城得两小时,两点钟走,到了县城就四点。
过不了多久母亲就会起床煮饭。
贺山只觉得大脑一阵阵的浪涌过,仰头看天花板,灯光刺得他眯眼。
留了封信在桌上,也不算是信,就几个字,都是母亲认识的,起床就能看见。
三轮车摇了两小时后到县城,买了最早的一班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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