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山坐到方池野身边,仔细看了看他的表情,纳闷地说:“按理说,你跟她解释清楚就没你什么事了啊,你怎么还惦记着人家?”
方池野收回目光,转了转手里的汽水瓶说:“我希望她能原谅我。
这么久没跟她坦白,的确错过不少机会。”
秦山笑了声说:“你这一副表情,看起来不是等待原谅。”
方池野看向他:“那是什么?”
秦山说:“像是心爱的姑娘不搭理你,你怕了。”
方池野蹙眉说:“别乱说,我跟她没什么。”
秦山拍了拍他的胸口说:“老方,活这么大岁数应该开窍了。
你平时怎么给战士做思想教育的?你也分析分析你自己,你到底现在所求的是她的道歉吗?”
方池野垂下视线,一时间不知是不是真的在思考。
秦山叹口气说:“二十八了,再混两年三十。
你看老张家的小丫头都会背唐诗了,咱们得加把劲。”
他见方池野还不说话,问:“那她是怎么说的?”
方池野说:“没说。”
秦山说:“那她说什么了?”
方池野说:“我给她去了六封信,一封也没回。”
秦山听出兄弟语气里的小情绪,忽然笑了:“老方啊老方,你也有今天。
我问你,你想她回什么给你?你愿意听什么?”
方池野沉默了一下,半晌说:“我愿意听什么不重要,我只想知道她愿不愿意。”
“你有这话我就明白你不是石头做的。”
秦山把话说到这里,尽了做兄弟的义务。
他起来拍拍屁股说:“行了,这次征兵很顺利,应该会提前回去。
到时候你跟她见面说。
我看小姑娘每次看你眼珠子都不挪,应该对你有点意思。
趁这个时间,你好好理理吧。”
方池野定定地望着操场,总觉得自己的心遇到苏蕊以后,比从前活络了起来。
***
陈海盐到苏家多少有些拘束。
他每次回到小坝村都能受到许多妇女大娘们的欢迎,今儿进到苏家的院子里,仿佛大家看着他的目光多了几分揶揄。
苏蕊挽着袖子切鸡食,见他来了,第一反应往屋里喊:“大姐,陈大哥来啦,你领着进屋说话,我忙呢。”
苏红佩不等她话音落下,已经穿戴好走了出来。
陈海盐晃着大白牙,把手里提着两瓶洋湖大曲和大桃酥递给苏红佩。
他身上的军装应当是提前烫过,非常板正。
脚上的解放鞋,连鞋带都是干干净净的。
苏红佩客气地说:“来了就行,怎么还花这么多钱呢。”
陈海盐结结巴巴地:“都是、是给叔叔、婶儿的,你,你的在这里。”
说着又从挎着的解放包里掏出一包葡萄干,不好意思地说:“记得苏蕊妹妹说过你爱吃葡萄干,这是新疆战友给的,你留着慢慢吃。”
陈海盐只想让苏红佩收下葡萄干,这是他特意托了人找到新疆的战士千里迢迢买回来的,为此还搭了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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