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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人笑道:“像茧绸,应该是我辨认错了,尊夫人怎会穿茧绸?”
茧绸是柞蚕丝所织的绸,比起桑蚕差了许多,更比不上他们所穿的名贵衣料。
太子睨了两个部下各一眼,冷幽幽的。
两人立马收敛,却听君晟浅笑道:“真正的猎户穿粗葛绤衣,脚踩青布靴,哪像两位大人,穿得花里胡哨,是来狩猎的还是来做绣花枕头到处卖弄的?”
君晟轻哼了声,“穿得太艳丽,是有代价的,别回头被猎物盯上,成了滋养土地的肥料。”
“你,岂有此理!”
“荒谬,荒谬!”
两人眼瞪如铜铃。
“行了,三位,和气生财。”
太子笑着打了句圆场,带着两人离开。
在朝廷上针锋相对吃瘪的时候还少吗?他二人可不是君晟的对手。
等他们走远,君晟低头看向从他怀里仰起脸的女子,“这衣裳挺好,那些都是攀比之人,不必理会。”
成婚前后,绫罗绸缎堆满室,季绾不想惹眼,才为自己选了相对朴素的着装,没想到还是被有心人嘲笑了,果然朝堂处处有冷箭。
“我替先生心累。”
“习惯就好。”
见多了名贵华丽的衣袍,君晟反倒喜欢季绾身上这件素雅的衣裳,不过,季绾喜欢穿戴什么,是她的自由,他不会指手画脚。
季绾点点头,她不会与人攀比,一直是我行我素的。
夜里下起雨,季绾站在帐篷口,呆呆仰望雨幕,直到身后传来君晟的提醒。
“念念,浴汤快凉了。”
宫人在两刻钟前送来浴汤,季绾踟躇着该不该请君晟先行回避,可外面雨势不见小,支他出去貌似失礼又不妥。
听到君晟的话,季绾应了一声,撂下帘子走进屏风,心不在焉地褪去外衫,跨进温热的浴汤。
罢了,君晟是君子,当坐怀不乱,何况还隔着一道屏障。
季绾向后仰躺,沉浸在浴汤的温热中。
一路风尘仆仆,困意上头,眼皮愈发沉重。
细雨声声,静谧安宁,季绾在一阵猫叫中猛地睁眼,发现一只长毛白猫出现在浴桶旁,正伸长爪子够着什么。
搭在浴桶边的衣裙随之落地,盖在白猫的脸上。
“喵——”
白猫受到惊吓,哧溜跑开,拖着长长的衣裙直奔帐篷口。
季绾坐直腰身,双手扒在桶沿,她不知白猫从哪里来,却知不能让猫咪将衣裙“偷”
走,“先生,抓住那只猫。”
“喵!
喵喵!”
白猫发出急促的叫声,张牙舞爪,后颈被提溜在一只大手里。
君晟将小家伙举起来,桃花眼泛笑,“夺”
回衣裙,随手一抛,任白猫落地、溜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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