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昆每周都从市区返回姚城县,很可能并不是回家,而是去照顾林冬至的生母。
林冬至在1993年冬天出生,女人在年初怀孕,但林昆在1992年时也是每周都回家,如果他不是回家看望父母,很可能是去找林冬至的生母。
也就是说,林冬至的生母是姚城人。
“林昆为什么要回姚城县当老师,为什么不留在市区,您知道原因吗?”
章书琴眉头拧成了川字,似乎现在还余怒未消,“说起来我就生气,他明明可以留校当老师,可他非得回姚城,他说他是独生子,要留在父母身边尽孝。
好几个老师都劝过,没用,那孩子太倔了,打定的主意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既然要尽孝,后来为什么要出国?这明显是借口。
林昆要回姚城,八成是为了林冬至,和林冬至的生母。
章书琴完全没有听说过林昆有孩子,可见他捂得多严实。
孟金拿走了林昆的遗物,要了林昆女朋友的联系方式,辞别了章书琴。
章书琴执意要把他们送到校门口,孟金感觉她有话要说,没有拒绝。
一路上,章书琴回忆往昔,指着食堂说那里原来是操场,指着操场说那里原来是一片荒地,说着说着话题又回到了林昆身上。
“林昆真是个好孩子,有一回开运动会,林昆跑三千米,他跑得挺靠前,第三还是第二我记不清楚了,后面一个学生故意往后拽他,他被拽倒了,后面的学生跑前面去了,结果前面有一滩水,他一脚踩上去滑倒,摔骨折了,当时就动不了了,赛跑的十几个学生没有一个停下来管他的,还是林昆把他背到医务室去的。”
章书琴声音哽咽,鼻子酸涩,眼泪不受控制掉了下来,她感觉难为情,赶紧背过身去擦了擦,“这么好的孩子,怎么就莫名其妙死了,他不争不抢,与人为善,我不相信他会得罪人。”
老教师停下脚步,殷切地请求,“警察同志,拜托你们,一定要抓住凶手,让林昆的灵魂得到安息吧。”
孟金郑重地答应,“我们一定尽力。”
老教师好像还是不放心,“不瞒你们说,我是胃癌晚期,没多少日子了,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林昆,希望在我死之前,能看到林昆被害的真相。
到了地下,见到林昆,做老师的把消息带给他,好让他安息。”
她的声音再度哽咽,苍老浑浊的眼睛里蓄满泪水,紧紧握住孟金的手,“警察同志,拜托拜托。”
孟金不擅长画饼,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敢做保证,虽然他也很想说一句善意的谎言,但他不忍心哄骗一个将死之人,不忍心让一个将死之人再失望。
一双温热的大手包住孟金和章书琴的手,孟金回头一看,赵允执一个大男孩哭得眼泪横流,鼻涕横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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