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衢的目光在帕子和谢玦的脸上来回游移了一遍,恍然大悟道:“原是如此,这样就说得通了,我是说殿下怎么突然转了性子呢。”
“我宁可相信我爹不是我亲爹,都不相信殿下会有一日喜欢上哪个姑娘。”
“差点还以为殿下背弃了我们之间专心大业,不问男女之事的孤寡契约。”
谢玦只觉眉心突突跳得疼,他以手指捏上,尽量放平声音,平心静气:“孤何时与你有过什么契约了?”
卫衢嘿嘿一笑:“没有更好。
既然那位是殿下的妹妹,我便放心了。”
谢玦忽然抬起了头,重新看向他,目光中泛起一丝凉色:“你这是何意?”
卫衢被他的视线盯得打了个颤,莫名其妙道:“自然是放心将帕子放在殿下这里,不用我专程还给人家姑娘了。”
他越想越不解,又问谢玦道:“殿下以为臣是何意?”
他这般问道,谢玦却只是莫名看他一眼,随即重新低眸下去,拿起朱笔:“没什么。”
谢玦的语气淡淡,好似方才情绪莫测,捉摸不透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不留情面道:“事情都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卫衢:?
卫衢最后试探性地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殿下,您今天的心情很不好吗?”
怎么说话都怪怪的,句句都像是别有深意,说得不敬些,就是阴阳怪气。
谢玦微微一顿,抬眸看他,露出了一个很是温和的笑容:“有吗?”
卫衢:……更怪了。
……
卫衢离去后,周扬也跟着退了出去,室内独留谢玦一人。
他再次顿住了笔,将目光投向了小臂边的帕子,盯着上面的绣纹看了一下,忽蹙起了眉。
“周扬。”
他唤道。
周扬前脚方出去,还没来得及歇一口气,就又被谢玦叫了进来,但他丝毫不敢在面上露出异样,毕竟,正如卫世子所说,殿下近来的性子称得上是阴晴不定,他越发得小心伺候。
周扬恭顺弯腰:“殿下有何吩咐?”
谢玦用手慢慢地拈起那方帕子,以手指轻轻摩挲了一下布面上的纹理,将视线垂到他的身上:“你将这帕子拿去浣衣房,叫人仔细清洗一遍。”
周扬闻言,正欲双手接过帕子,谢玦却半晌没有动作。
他看向谢玦,见他家殿下的眉皱得更深了:“你就直接用手拿?”
周扬赶紧道:“是奴才失误,奴才这就去取个漆木托盘来。”
他方才根本没想这么多,毕竟就算是圣旨,宣读的时候也是用手拿的,更别提一个准备拿去清洗的帕子。
但主子是永远不会有问题的,真有错处,也绝对是他们做下人的不懂得体察主子的心思。
周扬能年纪轻轻就稳坐东宫总管太监的位置,自然有自己独到的本事,那就是不嘴硬,也不解释,他知道,谢玦最讨厌废话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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