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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荣惠自知多此一问,若太后早查出来,贤昭仪就算治愈不了,也不会如此急转直下。
果然,东太后脸色一沉,道:“西太后的东西,就没有能入朝芳宫的,更遑论吃食。”
“未必只能是吃食,也未必只是西太后。”
荣惠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在寝室里漫步了一二,目光所及之处,便见到了几支烛台。
正是贤昭仪小产后,朱文烨为示爱重安抚之意命敬事房送来的一应添置物品中的。
看似平凡无奇,如果没有之前芳茹的一番原委下来,荣惠也不会一眼认出烛台的不寻常来。
那色泽,是有不同的。
什么都是不同的。
荣惠拿着一只烛台走到东太后跟前,亲手将那层铜箔用护甲剥下,露出了原貌,果然不是实心铜,再轻轻一刮,就是白色的粉末。
是什么未可知,但这么精心的装置,是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东太后猛然站起的身子微微一抖,发髻上累累的钗环亦跟着瑟瑟轻响,胸口不住起伏,呼吸渐次沉重起来,好半晌才沙哑着嗓子开口道:“哀家白白养育他十余年……就是养条狗,都不会这么待哀家!”
眼见东太后站立不稳,这里再无旁人,荣惠自然和玉树一同搀住了她。
东太后幽黑瞳子涣散地望定了荣惠,不住的喃喃道:“他竟然,竟然伙同那贱妇欺瞒哀家至此。
原来他一早就忌惮袁家了……他许以中宫之位,哀家实在是傻,相信了他,如此,竟然累得哀家的三弟盛年就丢了内阁的位置!”
东太后的三弟就是袁家大小阁老的小阁老,两年前不仅从内阁除名,而且官位还丢得不甚光彩,算是予以袁家这些从龙之功的重臣之家一记重击。
r>荣惠原以为朱文烨能再短短三年内将局势不稳的朝局、涣散的皇权极快的收回,是他手腕能力高超,未料,竟然是靠这种手段。
故而算得高超,但到底是不入流,不入流得不愧西太后才是他的生母。
母子何其相肖。
后面的事,无需东太后说,荣惠也知道。
朱文烨如果实现了诺言,也不会出现贤昭仪和丽婕妤同时入宫的情况了。
虽然不知道朱文烨是如何说服东太后接受这局面,但不管东太后是因为情分接受,还是迫于落了下风的无奈而接受,都是不得不接受了。
毕竟不是说,谁先产下龙子,就位主中宫么?都算给了东太后和袁家一线生机。
荣惠冷笑的看着桌上的烛台,烛台是假的,生机也是假的。
这日以后,东太后便病了,听闻是被贤昭仪急转直下的病情忧心所致。
朱文烨连着看望过几回,不过后来也就不常去了,因为丽婕妤出了禁足,他一连多日都歇在长春宫中。
如此,丽婕妤风头一时无二。
听闻,连带着也缓和了朱文烨与西太后的关系。
不过这些,荣惠是无眼亲见了,她身子越来越重,无需去建宁宫,更不会时常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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