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棋瑜愣了愣,说:「没错,你我本非亲非故,大可不必来救我的。
」
柏榆看了陈棋瑜一眼,道:「他不是这个意思。
」
那陈棋瑜就更不明白了:「那是什麽意思?」
「你被掳去的时候,是否闻到一阵很奇异的香味?」
「是。
」陈棋瑜点头。
「那是一种毒香。
」柏榆很平静地说著,又去握著陈棋瑜的手。
陈棋瑜被柏榆握著的手僵硬了一下,沉默了好一阵子,才又抬起头,说:「他的意思是,我是个将死之人,你大可不必来救我,对不对?」
柏榆颔首。
『那你为什麽还要来救我』这句话快要从陈棋瑜口中跳出来了,但陈棋瑜却又将这话硬生生地吞回肚子里。
理智上,他觉得自己实在不应该说出这样的问句。
於是,他以比较平静的语气说:「他说得对。
」
柏榆有一点惊讶地微微抬起眉头,以锐利如钩的眼神勾出陈棋瑜蕴藏眼底的恐惧,嘴唇抿出一个弧度,轻轻说:「你在怕,是不是?」
「当然,我承认我是一个怕死的人。
」陈棋瑜回答。
陈棋瑜并不觉得怕死是丢人的特质。
但陈棋瑜转念一想,如果今日坐在他旁边的是封皖,或许他就不会坦诚自己怕死了。
不过,如果今日在他身旁是封皖,也不会有此平静的对话,封皖一定会急切地抱紧陈棋瑜,不断地说『我一定会救你』『我不会让你死』之类的说话,而陈棋瑜反倒是要劝慰他,陈棋瑜也会不得不说『死有什麽大不了』『你不要担心』之类的话。
一想到这种情况,陈棋瑜无由来地觉得很累。
第八章
而柏榆毕竟不是封皖,柏榆很安静,也很冷静,好像根本不关心他的生死一样。
同时,柏榆又为他披上软裘,又握上了他冰凉的手。
月光熹微,淡淡描在柏榆完美的侧颜上。
陈棋瑜觉得今日的柏榆有些不同——不同之处,大概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平常的柏榆总是珠光宝气,总是气派不凡,总是意气风发,总是过分完美,他没见过柏榆伤心、愤怒、痛苦甚至一丝疲惫。
现在的柏榆,明显非常疲惫,他腰杆没像往常那样挺直,而是靠在了背後的树干之上。
他的头发有点凌乱,他的衣服也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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