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你不知道么?岳维仁治下极严,不允许属下出入赌场赌钱的。”
王全一副呆愣的样子,急忙掏出支票看了又看,几乎搓成了一团。
“二狗……”
我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他触电似的躲开,警戒地看着开车的司机。
“没事,自己人,以前在梁师给我开吉普的。”
说着我倒下去,头枕在王全的腿上。
他避无可避,又似乎不愿意做出惊动人的反抗来,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由着了。
上面忽然响起他的声音:“那十万……我不会还你……”
我叹息地圈住他的腰:“之前的军需,今日的大洋,都是我自己愿意给你的。
我的就是你的,我要你还像什么话?”
————
车刚停稳,王全推开我冲下车去,我看着他的背影闭上了眼睛。
对司机说了一串地址,是我刚来上海时大哥托人给我的。
车开到了地方,是一处非常僻静的小公馆,景色优美。
我敲了门,开门是姨,她一看见我就惊叫起来:“老头子,快看是谁来了!”
爹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黑发,颠颠地跑来:“哟,怎么是景玉啊!
你什么时候来的?做火车还是坐船?怎么不叫我们去接你?”
我进门:“大哥没跟你们说么?我现在住饭店。”
爹年纪不大,却喜欢弓着背,闻言一脸不知情地笑了:“没有,崇玉来了上海,都不怎么回这儿,就是给钱!”
我皱了眉:“喔。
那屋里还缺什么么?”
爹摇摇头:“不缺,不缺!
就是想你们哥俩。”
姨在一边笑了:“那你们父子聊,我去给你们做饭。”
看着姨远去的背影:“哥没给你们派个佣人?”
“派了,还派了好多保镖呢……我和你姨觉得用不上,就都打发走了。”
爹走过去蜷在沙发里,打了个哈欠。
“大哥给你们留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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