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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茧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他伸出双臂环住黎锐的颈项,脸埋在他颈窝里,贪婪地吞咽着他的气息,黎锐胸口阵阵抽痛,收紧了怀抱,低声呼唤他的名字:“茧,茧,我在这里。”
“抱紧我……”
龙茧整个人贴在他身上,脸庞痛苦地扭曲着,“再紧一点,用力……杀了我也没关系……”
像是要把他挤碎一般的紧密拥抱,身上的骨头在叫嚣着疼痛,可是不够,远远不够抵消心头宛如刀割的痛,龙茧几乎喘不上气来,胡乱地亲吻着黎锐的颈项,哑声说:“和我做爱,黎锐,我要你。”
究竟怎样才能消除他们之间的距离?身体的结合美妙无比,心脏却在层层谎言包裹中几乎窒息。
怎样才算爱一个人?默默地守护,还是不顾一切地痴缠?龙茧终于体会到那种想要而得不到的恐惶与不甘,只是这一切都领悟得太晚,疼痛已经开始漫延,像毒草一样,越长越茂,铲尽还生。
“茧!”
黎锐将他压在身下,捧起他的脸蛋,说:“跟我走吧,茧,我们什么都不要了,忘掉这里的一切,忘掉所有过去,做我一个人的茧!”
那一瞬间,黎锐知道自己失控了,但他不在乎,去他的龙政泽,去他的计划,他什么都不要了,他只要茧!
龙茧涣散的眼神对不准焦距,像是在看他,又像是透过他,看向不知远近的彼方,黎锐慌了,轻拍着龙茧的面颊,连声问:“茧、茧,你怎么了?”
浑沌的眼神恢复了平时的清朗明澈,龙茧抚上他的脸,柔声问:“你真的想带我走,抛下这里的一切?”
黎锐点头,龙茧绽开一个略带悲伤的笑容,问:“你真的爱我吗?”
“爱。”
黎锐没有半分犹豫,斩钉截铁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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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茧默默地看了他半晌,眼神平静如水,轻轻地推开他,冷冷地问:“你还想骗我多久,黎锐?”
黎锐怔住了,看着龙茧起身下床,慢慢穿好衣服,滞涩的动作让他忍不住心疼,伸手相扶时,对方却一把挥开他,说:“你跟我来。”
一场梦,总是在最甜美的时候,被乍然惊醒。
龙茧带他去的地方不远,近在咫尺,就在他的隔壁。
当他看到龙茧取出钥匙开门时,黎锐按住他的手,说:“你既然已经知道了,我们就没有必要再温习一遍。”
隔壁的套房是他用一个华裔瑞典人的身份买下的,所有见不得光的东西都聚在那里,包括各类枪支刀具、与修的往来账单,以及龙政泽公司的枝节细末——龙茧第一次在他房里过夜时曾经给他翻了个底朝天,却没找到丝毫有用的东西,狡兔三窟,找得到才有鬼!
只是黎锐没想到,他终究还是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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