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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丫鬟小叶子被刘盈的眼神吓到,尖叫一声,和自家的姑娘牡丹抱做了一团,瑟瑟看着那个蹲在地上,仿佛木了的年轻女子。
“姑娘,您说,这人是不是疯魔了?要不,叫妈妈找人来把她弄走吧!”
小叶子用脚尖踢了踢刘盈,见她没反应,装起胆子,厌恶地瞪了她一眼。
这个女人,才来一盏茶的工夫,就把含烟楼弄得鸡飞狗跳!
谁不知道牡丹阁里不论武啊,她居然掐着姑娘的脖子威胁姑娘!
这么美的美人,她也忍心下手?
牡丹没有说话,只是怔怔看着刘盈眼角那一道光亮,顺着脸颊流淌下来。
随后“啪嗒”
一声,落在地上。
“姑娘,您怎么了?别过去啊,这个女人是疯子,您忘了她刚才是怎么掐着您的脖子吗?您会被她杀了的!”
小叶子尖叫连连。
牡丹走到刘盈的身边,居高临下地站在那儿。
女子宛如拢了烟霞的美眸,不带丝毫感情地打量蹲在地上茫然若失的刘盈。
“二少不在生墓,你这样哭,作给谁看?”
尖锐的女嗓,狠狠掷下。
刘盈眼皮都没抬一下。
牡丹眼中的不悦闪过,优雅地伸出涂了鲜红蔻丹的纤纤秀指,指着刘盈,轻蔑道:“二少曾经对你百般迷恋,依我看,你长得不如我,性子也太乖僻,实在没什么值得二少倾心的地方。
你站起来,我们来打个赌……”
她只管说她的,刘盈毫不理会,只低头看着地上,睫毛上沾着泪,一滴一滴如鲛人之珠。
她其实并不想哭,可眼泪却止不住地流下,牡丹根本就不是怕死的人,鱼微说,这世上只含烟楼、牡丹阁的主人才知道到底怎么进生墓。
倘若牡丹阁的主人不愿意告诉她,那么纵是大罗神仙下凡,也没办法了。
断了,一切都断了;完了,一切都完了。
她救不出胡荼,连最后一眼都看不见,指甲刺到掌心,恍恍惚惚中,连疼痛都察觉不到。
“二少曾说,这世上,他的小夫子是个切切实实的学问人。
不管你问她什么,她都能告诉你。
无论是经史子集,说是倒背如流,也不为过。
二少也曾说,倘若奴家有哪一处,比得上你,他或许能有一点喜欢我。”
这个牡丹,果然是个我行我素的主儿。
大约是生得美貌,自信出众,如今,她便是面对情敌,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刘盈听见“二少”
两字时,呼吸都仿佛被人抽空,脑袋狠狠一懵,只下意识听她的话,头脑沉重得像灌了铅……
可是,到得最后那一句,却仿佛有尖锐的银针贯穿心口。
是不是痛到极点,连呼吸的勇气都没了?
她“呵呵”
笑了起来。
谈什么欢喜不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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