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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事,天下大乱,越乱越好。
姑娘,你的猜测不错,我们二少的确有皇族的血脉,他是大长公主嫡亲的儿子。
你知道为什么二少怕黑、怕冷?你知道二少为何身子会不好?你知道二少还有一个孪生的姐姐吗?你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能够活在糊涂中,有多好。
倘若你如今跟着宁王离开天封,那么你也活得简单一点。
可是,你居然跑出宁王的行馆,你竟然以为单凭一己之力就能救得了二少,多可笑!”
分明是一室的温暖,可是当鱼微一长段的话音落下,却仿佛有一泼雪水从头顶淋下。
刘盈从头到脚,刷的凉了下来。
鱼微不动声色看着她。
他的话音,宛如一根根利刺,狠狠刺穿了她的血肉,然后划出一条长长的伤口。
鲜血淋漓中,刘盈分不出最痛的到底是哪里。
她眼前一片的模糊,屋中的人、屏风、茶几、桌案……一切恍恍惚惚,脑袋中,仿佛又浮现出那样冰火两重天的锐痛。
鱼微却还没完,继续冷笑道:“顾琅的生墓,他顾琅老头儿哪有恁多的闲心去为自己安排生墓?姑娘,你还不明白吗?那生墓,原是二少的生墓。
你根本从一开始就弄错了,二少可不是为了你才下的生墓,他只是想得到那本六壬捷录!”
刘盈猛地握紧了身侧防身的长剑,那里,剑锋在鞘中嗡嗡作响。
一股子戾气,仿佛要借托着长剑,彻底地发泄出来。
也不知鱼微到底在想什么。
他一股脑把所有的一切,都兜了出来,“你以为自己掌握了一切,却不知这一切全部是二少的计谋,他一直在利用你。
第一次见着这么傻的家伙,居然被人从头耍到尾。”
鱼微的话,依然在说着,可是刘盈几乎已经听不清了。
她仿佛又回到了生墓中,再次遭遇了申嚜的锤子,从后脑勺狠狠地敲下去。
刹那间,鲜血淋漓!
她捏紧了腰上的悬剑,轻轻问了句:“倘若那生墓原是胡荼的,当初,在墓穴中,为何会遭遇那些阻碍。
为何……他不把申嚜放出来,省去那些麻烦?”
她还是不信,不信胡荼会骗自己。
没道理。
她什么都没有了,他为何要骗自己?
声音轻轻的,虚弱得仿佛就像是水中月,镜中花,轻轻一碰,就什么都不剩了。
“守生墓的,原就是五个怪人。
我家二少纵是惊才绝艳,但也有一些世外高手,终究会不服二少。
纵是到了生墓,替他守着,也会想二少到底值不值得自己效命于他。
二少下生墓,第二个目的,就是为了让这些人死心塌地!”
随着鱼微的声音落下,一直让她迷惑不解的一层薄雾,刷地被人掀开,露出了原原本本的品相。
刘盈忽然想起当初见着的鸣秀君、画者、甚至胡荼最后的那句话……
鸣秀君说:“……久仰公子才华倾世,鸣秀如今便以‘迭石阵’迎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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