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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那么两回,言抒就不见了。
她私下劝过舒建军,大意是这么多年,他一个人带着自己很辛苦,她是知道的。
谈恋爱没问题,再婚也没问题,她都支持,但前提是踏踏实实过日子,而不是走马灯似的换对象。
但舒建军油盐不进,始终觉得自己压抑了这么多年,总算熬出了头,可以追求真爱。
言抒劝告无果,后来干脆就不管了。
舒建军找了对象,三天两头往家里带。
言抒无论如何也住不下去了。
这次找的这个常艳,之前是舒建军电厂的同事,是电厂为数不多的没编制的临时工,挺早就离了婚,日子过得拮据。
听说儿子考上大学,身上担着一笔不小的费用。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但舒建军坚称,两个人是在一个单位日久生情,是老年真情,和钱不发生关系。
去年春节,舒建军和常艳只是交往,还没住到一起。
过年的时候言抒劝过一次,没说两句,舒建军就暴跳如雷,言抒也就不再管了。
好在,这次舒建军还算比较有长性,一年了,交往的对象还是常艳,而且听说已经住在一起了。
言抒觉得这次可能靠点谱,所以才决定以家人的身份,见见常艳。
她小的时候就见过“常阿姨”
几次,但作为舒建军的交往对象,这次过年还是第一次见。
大过年的,言抒不想把关系闹僵,提了大包小包的东西,礼多总没错。
进了电厂大院,一切还是以前的样子,但细看又不太一样。
以前在大院里碰见的人,基本都是言抒认识的,舒建军电厂的同事。
但现在,却都是生面孔——很多人家把房子卖了,搬去更好的商品房住了。
反而老电厂人,在这院子里是少数了。
拎着东西上楼,言抒站在家门前。
老房子隔音不好,她甚至能闻到饭菜的香味,听到油烟机的轰鸣。
摸出钥匙准备开门,人却愣住了。
破旧的防盗门上,嵌着一个崭新的指纹锁。
摊在手心里的钥匙,里里外外透着尴尬。
言抒其实也早就不用钥匙了,家里是指纹锁,电视台是刷脸或者刷工牌,言抒也不开车,这个家是她唯一需要用到钥匙的地方。
但即便如此,言抒还是配了好看的钥匙链,天天在包里放着,甚至带去了勒城。
现在看来,唯一的这一把,以后也不需要了。
言抒收起钥匙,开始敲门。
许是家里的油烟机太吵了,过了好久,门才开。
是个陌生的年轻男孩,也不说话,从开门到言抒进屋,看都没看言抒一眼,一直在低头打游戏,更别提打招呼了。
不用问,言抒也知道,是常艳带过来的儿子。
最先发现言抒的到来的,是常艳。
常艳穿了一件大红色的羊毛衫,款式虽然俗气,但一看就是新买的,上面还有轻微的压痕,笔直笔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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