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每次都要这样!
为何每次他都像是要生吞了她,若要她死那就来个痛快,若要说事,那便心平气和的坦白,何苦非要逼得她心惊胆裂?
他无视北笙的害怕,只淡淡地带着祈求道:“不要怕我,我是个好人。”
她信他是个好人,人人都说他是个好人,学识高、才貌好,可他们赞他的时候可知郎琢手指间能飞出杀人的刀么?
郎琢可曾掐着他们的手腕,用狰狞的面目同他们说过话?
可曾见过郎琢一脚就能踢飞一个近百斤的人?
她只是一个女子,她没有那么强大的心脏,她的心头也住着恶人,但她只用温柔的手段害人,让那些对她做过恶的人溺毙在她营造的幸福和温柔里。
她害怕血腥、害怕尸体、害怕令人窒息的气氛。
郎琢不觉自己的行为有多过分,一脸慈悲的朝北笙微笑,“你能同赵疏谈笑自若,能送他亲手做的药泥枣和亲手绣的香囊,为何对我避之如浼?”
不提此事还好,一提此事北笙心头如锥刺般疼。
她对赵疏的这场阴谋郎琢如何能懂,她以爱作缚,捆绑的何止是赵疏,连她自己的心也都裹挟了。
半真半假间,自己又何尝不在沦陷!
郎琢的话戳到了她的痛处!
她弩瞪着郎琢,咬牙切齿道:“大人如何能同赵疏比?学生心悦他、喜欢他、爱护他,而大人是我的先生,是我的老师,学生自认为做到了一个学生对师者该有的敬重!
大人还有何不满的!”
郎琢心头浮起的戾气在肆意泛滥,他问:“心悦他?喜欢他?爱护他?真的吗?你真的喜欢赵疏吗?你知不知道,你的眼中没有他!
为何要骗人呢?”
北笙自认无需对郎琢解释这些,她侧过脸去不愿看他,鼓起的青筋在修长白皙的脖颈上狂跳。
他一手扣住她的下巴,努力拧过她的脸来,“看着我说实话!”
“大人要我说什么?”
那一双晶莹明澈的眼眸此刻满是怒气,脸也在瞬间变得通红,唯独身上散发的药香还裹挟着少女的香甜。
郎琢眼神逐渐变得炽热,竟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埋头亲了下去。
宛如敌兵突袭,每一次的触碰都是一种张脉偾兴的震颤。
北笙的脑海是惊涛骇浪、狂风怒号。
郎琢像一头饿久了的狼,要将她啃食殆尽,低声呢喃:“是你的毒药害我,拓跋钊的毒药没这么厉害,这一路是我强忍着过来的。”
北笙的思绪来不及回归,郎琢仿佛要将她彻底吞噬。
他的手指一点一点地轻轻掰开她紧握、近乎僵硬的拳头,修长的五指灵活地钻进北笙的掌缝里,与她紧紧交握。
在唇脂的甜腻中尝到了一丝眼泪的咸涩,流泪的不是北笙,是郎琢。
他微微抬眸,在她耳边柔声道:“北笙,我爱慕你……”
再一次恳求,“北笙,不要怕我,我看你怕我,我就恨我自己。”
北笙呆呆的立着,依旧没从刚才的狂风怒号中反应过来。
她躲闪着,不愿面对郎琢向她投来的情意,而她的躲闪、她对他的畏惧彻底激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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