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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柴的小贩急忙挪开柴禾,转头正要开骂,怒气冲冲的目光落在钟晚晴脸上,也痴了,张着嘴,什么都说不出来。
巷子里有家小面馆,时辰尚早,还没有客人,掌柜的坐在柜台后吃茶,一名小伙计坐在门口择菜。
桑重和钟晚晴走进来,两人都呆住了。
钟晚晴微微一笑,两人便飞去了三魂,走掉了七魄,木桩子似的杵在那里。
桑重咳了几声,才帮他们召回魂魄,小伙计红了脸,无比欣羡地看了看桑重,放下手里的菜,堆笑上前道:“两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桑重道:“两碗锅盖面,再来几个拿手菜。”
钟晚晴道:“再去打一壶二十年的女儿红。”
这种小店自然没有二十年的女儿红卖,要去很远的大酒楼买,小伙计浑似接了圣旨,二话不说,便飞奔去买。
钟晚晴一手托腮,眼角觑着他的背影,红唇微翘,似乎是对自己魅力的得意,又像是对好色男子的讥诮。
“桑道长,我能否问你几个问题?”
桑重直觉她的问题与阿绣有关,不动声色道:“姑娘请讲。”
钟晚晴看着他的眼睛,道:“观音祠里的假观音,在你眼中是何模样?”
桑重默然片刻,垂眸笑了,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个不方便告诉姑娘。”
钟晚晴道:“是不是很像一位姓唐的姑娘?”
桑重脸色大变,惊愕地抬眸看着她,道:“你怎么知道?莫非你认识她?”
钟晚晴笑道:“果然是阿绣,我是她的朋友,听她说起过你。
她离开你,有她的苦衷,还望你莫要见怪。”
桑重道:“姑娘来找贫道,莫不是她的意思?”
钟晚晴道:“道长可曾听说过掬月教?”
桑重道:“该教的教主是否姓霍,单名一个砂砾的砂?”
钟晚晴眼中露出一丝意外之色,道:“你怎么知道的?”
桑重道:“贫道的四师兄曾在铜钲馆见过他,彼时姑娘也在,这位霍教主一拳打得郎啸虎肋骨全断,四师兄对他印象极深。”
钟晚晴点点头,道:“原来如此,他就是我阿兄。”
她的兄长怎么姓霍,不姓钟呢?也许是同母异父罢。
桑重没有多问,只道:“那阿绣与掬月教是何关系?”
钟晚晴不言语,唇角泛起一丝别有深意的笑。
桑重见她这么笑,便感觉自己又惹上麻烦了,并且这次麻烦还不小。
掌柜的端来两碗锅盖面和几盘菜,香气四溢,桑重却没什么胃口,钟晚晴倒吃得香。
小伙计买来了酒,替她斟上。
她连吃三杯,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给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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