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绣吓了一跳,下意识地要抽出来,两下用力,嘶啦一声,符成了两半。
阿绣看着手中的一半,呆了呆,怒道:“看看你干的好事!”
钟晚晴撇了撇嘴,道:“我还以为什么好东西,半夜不睡觉爬起来偷看,原来是道符,我帮你黏上就是了。”
阿绣道:“黏上还能辟邪么?”
钟晚晴道:“真正的符箓高手,一笔一划都有效力,倘若断了再黏上便无用了,那是他功夫不到家,怪不得我。”
阿绣瞪她一眼,将黏好的符收入香囊,道:“上回从佛像上扣下来的宝石,你拿去金银铺打冠儿了么?”
钟晚晴道:“金银铺要不少工钱呢,教主说他会打,我便给他打了。”
阿绣狐疑道:“他有那手艺?没得糟蹋了好东西。”
“我能随便让他试么?”
钟晚晴从乾坤袋里拿出一根金簪,道:“这个就是他打的,怎么样?”
阿绣接过来端详,是一根金累丝寿福禄花连绒簪,做工很是精巧,上面还錾着一句诗: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
笔划细似蚊子腿,却不失风骨。
阿绣凝眸看着这句诗,指腹摩挲,似有赞叹之意,笑道:“你不说,我还当是外面买的呢。”
二女叽叽呱呱说了会儿话,复又睡下。
桑重在一家客店住下,次日去了山市最大的金银铺,打听汪启明洞府里那尊佛像上的珠宝的消息。
因那矮个子的盗贼说过,要用那些珠宝做顶冠儿戴。
金银铺的掌柜和几位侏儒工匠看了他画的图,都摇头说没见过这些珠宝。
桑重只好亮明身份,道:“我是清都派的桑重,这些珠宝关系重大,你们若有了消息,请务必通知我。”
掌柜的堆笑道:“BaN原来是桑长老,失敬,失敬。
我们会留意的,您不妨再去对面的当铺问问,没准儿他们见过呢。”
桑重点点头,道了声谢,转身走进对面的典当铺询问,也没有收获。
这两间铺子的东家其实是同一个人,此人姓温,名行云,山市的铺子十间有四间属于他。
温行云很有钱,倒不是因为这些铺子,而是因为他是澹云阁的主人。
澹云阁,修仙界最负盛名的兵器坊,阁主温行云亲手制作的兵器,每一件都是名动天下,价值连城的神兵。
不过温行云此人性格孤僻,不讲情面,桑重的三师兄丁翎,也算是修仙界有头有脸的人物,想请他打一把剑,整整磨了两百年才如愿。
虽然这两百年里,丁翎私下将温行云骂了无数遍,拿到剑后,又对他赞不绝口了。
山市的金银铺和典当铺太多,桑重不打算亲自问个遍,回到客店,剪了几个纸人放出去,还是没有那批珠宝的消息。
打坐至深夜,桑重忽又想起那女子,掐指再算,却感知不到她的方位了。
莫非她发现了那道符上的玄机,不想他找到她,故意将符毁坏了?亦或者遇上了邪祟,符被邪祟毁坏了?
桑重希望是前者,毕竟后者说明她凶多吉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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