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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也这么关心他?不如把你打发到寒梅轩里伺候薛净秋?”
谢承玄侧过头看了雁翎一眼,似笑非笑。
“……属下不敢。”
雁翎闭上了嘴,趁谢承玄垂眸看诗的时候暗暗翻了个重重的白眼,心道真是个挑剔的主。
自个儿晚睡,他也得跟着熬夜陪在一旁磨墨,最重要的是工钱还不给涨。
*
罗衣叠雪度辰光,怎舍得弃多情小姐被铺床?
这句话出自本朝禁书《画堂啼春》,书中内容荒诞,讲述了一段女学生与夫子的禁忌恋情。
不同于其他话本传统的两情相悦,本书中身为男主角的夫子冰清玉洁、极其冷淡,刺激就刺激在表面温顺怯懦的女学生百般引诱、各种倒贴,甚至还强制逼迫。
书中不仅处处充斥着让人面红耳赤的虎狼之词,而且所传递的观念也是十分的畸形。
薛娇攥着那张写着露骨诗句的纸,拧着的眉头渐渐舒展。
想来是谢逢花不小心将自己的诗与这张摘抄的纸弄混了。
薛娇将纸片方方正正地叠好,身子向前微倾,想要投进烛火里毁尸灭迹。
谢逢花那张有着圆圆杏眼的乖巧脸庞浮现在薛娇眼前,让薛娇不禁十分错愕。
她一直以为谢逢花是懵懂无知的闺阁小姐,没想到私下里竟然也会观览如此禁书。
火焰摇曳着就要触碰到纸片之时,薛娇忽地又收回手,将纸片单独夹在自己的书册之中。
她眼眸垂下,深深吸了一口气。
她还是决定亲手把这张惹人为难的纸还给谢逢花。
固然,这张纸片上的艳词对谢逢花来说是见不得人的,让薛娇给瞧见十分尴尬;可这种尴尬是两个人的,薛娇所承受的并不比谢逢花少。
如果为了避免产生嫌隙,私自直接扔进火里销毁装作无事发生,自然可以维系一段时间的平静。
可倘若谢逢花意识到自己误将艳词递给了她,那这段短暂的平静就会反噬,引起二人更大的嫌隙。
何况这张艳词落在自己手里,迟早会被怀疑的事情,不如索性趁早就坐实怀疑。
无论什么时候,逃避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尽管这事很难以启齿,但薛娇必须向谢逢花保持真诚。
*
等待国子监录取通知需要十日左右,薛娇心中安稳有把握,对结果并不担心。
这日天蓝景明,晴光洒过葱茏枝叶映下一片碎金。
花园里,薛娇缓步行走于碎石小径,一袭浅碧色罗衣,端得是清隽雅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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