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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忽想起一句诗来:自古儿女为情忧,海誓山盟魂相就。
话说这句诗自圆圆看来,一向是既大胆又奔放,乃平素励志佳句,况且当下风月无边,假使沉迷一次,也无妨的罢。
但圆圆竟对送上门来的永夜下不了手,无论如何,圆圆前几日才从他手上逃婚来着,要变卦也应该显得稍微经过了一番挣扎才是。
虚与委蛇,暗藏心事,这是每一位有格调的仙都应该懂的道理。
于是,被永夜抱着的圆圆,深刻体会到了坐怀不乱的痛苦。
而至于永夜又是为何如此自持,那仅仅是因为他的习惯使然。
还有一种有格调的妖魔,总是喜欢把好东西留到最后压轴的。
~~~~~~~~~~~~~万劫泉的暖流飘荡而过~~~~~~~~~~~~~~~~
终于,经历了许多不为人知的沐浴细节后,圆圆被永夜塞进了一辆云车。
且说圆圆来染月城时,为了避开耳目,千辛万苦坐着一头牲口而来,回去时反倒轻便了。
反正,都被抓了个正着。
圆圆认命地打坐沉思,永夜也不相扰,沉不住气的圆圆忍不住掀了帘往后张望上几眼。
这云车坐来总是没有向来的疾速,就算天上积云再厚,行路再难,那不是电掣,也至少是个风驰。
圆圆疑心地看了永夜一眼,永夜的脸上似乎带着笑,可圆圆再一眨眼,永夜又好像仍是冷冰冰的模样。
圆圆顿时觉得杀机暗藏。
圆圆不由得替永夜设身处地一想,如果是自己的夫婿在洞房花烛夜逃之夭夭,那圆圆一定会将他碎尸万断的。
但永夜居然从见到她起,就一直很淡然。
难不成是要把她给带回妖界折磨?圆圆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如临大敌般,往马车一角缩了缩。
圆圆就在这假想的对峙情形中,熬到了三海地界,云车稍停,永夜忽起身来。
借着帘开,圆圆瞧见云车外,两排静立的妖界仆众,有粗壮的力士,亦有阿娜的女侍,一见永夜露面,便纷纷请安。
永夜只略一摆手,便嘱咐了几句,圆圆只隐约听得“卸了车后的劫灰”
之语,再细的也没有听见,好似永夜刻意用了障声法。
而那些女侍有些手捧了红艳花枝,细细装饰起云车周遭来。
还有持香炉的,绕着云车熏了不知几遭,香气扑来微烟,圆圆觉得这架势,和娶亲差不离了……
不一会儿,永夜便又坐回车内,云车疾行向北,正是妖界千城。
圆圆想,那劫灰之物,卸在三海地头上,总不至于倾倒入海,那妖界好不容易与三海的短暂修好,岂不又化作乌有?
但圆圆再仔细一想,三海之下,不正是花花的老巢冥府……
圆圆觉得大为不妙,花花得罪永夜,虽说和早先争风吃醋有些干系,但让夜君忍无可忍的,应该是花花助自己逃脱一事。
圆圆不由得面带愧色,低声下气道:
“夜君大人,劫灰是什么个东西啊?”
靠着车内锦枕的永夜淡淡然道:
“万劫泉那挖来的泉底泥。”
圆圆想,同样都是花了大价钱泡澡,还是夜君有头脑,懂得顺手牵羊,圆圆不由得语带崇敬道:
“那劫灰有什么功效?”
总不至于美容来着罢?看夜君大人肤色胜雪,想必无需这些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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