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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富大贵的,哪有做乞丐逍遥,我看你昨晚身上那件流云蝉翼衣裳也不错。”
说着又转道:
“你不想知道明姑娘的去处?”
见他提起,不由直直盯着他眼睛,看他问这话倒不像是个设局的,便释然笑道:“明儿定然是没事的,你倒给我说说,那沈家二少爷怎么就死在明儿房里了?”
那慕容念见我问来,眼神露出一丝狡黠,自言自语道:
“自然是他死了,许多人都能得上点好处呗。”
见他果然知晓此事来头去脉,反倒放了心,学他盯着石牢上的蛛网,问道:
“那你得了什么好处?”
他只定定盯了那蛛网上的飞蛾扑楞着翅膀,不知何时弹出一个石子,那蛛网便断了一片,蛾子扑翅遁去。
他这才一手撑了脸,直直看着我,笑道:
“你看我现在和你关在一个牢里,十天半个月出不去,算不算一桩大好处呢?”
被他定定看得不自在,将旁边的稻草整整齐齐划了界限道:
“你睡那头,我睡这头,老死不相往来。”
说罢侧身背对着他,他不尴不尬笑了笑,倒也没再罗嗦。
将近年关,正是南楚冷寒的时候,这石牢里又阴又冷还灌了风。
但见那慕容念又将自己埋进草里,半天没个动静,睡得倒香,自己身上虽铺了厚厚层稻草,牙关仍不免一阵阵颤抖,不由向他那处靠了靠。
怕是被我吵醒了,他在草里头闷闷道:
“你作首应景诗,我教你个取暖的法子。”
听他如此心里不由感慨“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混混想了首,便声音抖抖吟道:“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他听罢不作声,单将手一把伸了过来拽着自己的手,正欲挣脱,他喃喃一声“别动”
,手心传来股热流,身子顿时暖了起来。
如此手被他握着,任管稻草堆外冷风嗖嗖,竟也被这股暖意熏得昏昏欲睡。
不知睡了多久,但听得耳边吵得紧,待睁开眼,却见个牢头,手上一大串钥匙使劲甩着牢门木柱子,嘴里嚷个不停道:
“你小子犯了王法还睡得跟死猪似的。”
但见那春宝仍在草堆里装睡,自个儿只得独独起了身,却见来人正是陈世谦,此番倒没料到第一个来看自己的会是他,不由拍了拍身上稻草,笑道:
“大人来这牢里有何贵干?”
那陈世谦见我如此落魄,自然含了几份怜惜,也不跟我计较,道:
“你安心在此处,牢里都打点好了。”
说罢又对那牢头嘱咐了一二,那牢头满脸堆笑道:“大人嘱托的,小的一定照办。”
说着两相无话便要走了,不由止道:
“找到明姑娘没?”
陈世谦停了步,开口道:
“只听说有人给她脱了籍。”
说着便走了。
想来明儿不过是个棋子,既然平安无事,倒也圆满。
得珠(下)
那牢头想是得了陈世谦好处,送了个炭炉连带些热酒菜,在这呵气成冰的石牢里也算是稀罕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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