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心里更加欢快,婆婆倒疑问了句“这鱼面熟”
,月君也不敢接这话,只我不顾女孩子家体面放声大笑,尽是当家作主的快感。
更晚些各自回了房,我无事间,也只是拿起笔刷刷写着前世听过的唱词,实怕自己日久忘了去。
写得正欢,听“咚咚”
的敲门声响起,开了门,原是月君。
见是她来,便喜道:
“我正要找你”
便拉着她手看这两日写的折子,月君作过花旦,自然比别人懂些。
自己也不会写角徵宫商羽,便一首首大致唱给了她听。
她竟聪慧,听了便帮我写了谱儿,唱得与印象中有九成像。
心底直佩服她,与她说得久了,烛燃到底积了红泪一片。
夜打了两更,才想起问她找我有何事。
她只定定看我半晌,只回了句“夜深了,早睡吧”
,便回了房间,十分的古怪。
宝儿(上)
第二日,婆婆唤月君用饭,月君却久久不曾出来。
自推开了门去,好笑她睡得熟。
却不想被子整整齐齐竟似没人动过般,屋里哪还有月君踪影,慌了神,许久才见妆台上留了封信。
拆开看,竟是月君趁着天黑连夜离了去,查看四围,也不曾多收拾了东西,只少了些寻常换洗衣服,还有当日一齐作的旗袍。
心里了然,她终是沈家逃妾,虽过了这阵子风头,但仍是怕连累了我。
只是担心其身上无些银两,一个弱女子在外飘泊。
也是无法,就实与二老说了,都是一样的意思。
月君不在,布庄的日子也单调,沈大少好像忘了我这一回事,便也乐得逍遥自在。
整日犯起顽性,自杀了那条红鲤起,心下发了狠,招猫递狗的,竟吓得周遭的小动物们见了我也要退避三舍。
又是几月时光飞逝,季节已入了隆冬。
腊月十三,天寒地冻的,给大户人家挨个量身做了冬衣,布庄里便也闲了下来。
师傅自是疼我,早早给我放了大假,我便仍作些整小欺弱的无聊行动。
想起那美味的鲤鱼,便想要再弄一条回来。
将一根绣花针放在火烧,通红变软了,拿着根筷子便将它整治弯了。
再加根细竹竿一些鱼线,我便轰轰烈烈出了门,直奔当日救起月君的大湖。
昨夜有雪,湖面结上了层薄冰,我只石头一丢,便砸开了一块。
香香的米粒作了饵,往那洞里丢去。
不一会子,就招来许多鱼儿游荡。
想是冬日苦长,鱼儿也没啥进项,馋得紧。
裹得严实的我,手上还戴着自制了的分指手套,静享苍茫里孤钓寒江雪的安宁。
倒也不贪得这鱼上钩,见鱼儿吃得几分饱了,才将实拴着钩的米粒放进洞里,这真真假假的饵,人都辨不清,何况这群傻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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