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拉起蹲在墙角的人,“怎么了?”
陶泓咧着嘴倒吸冷气,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手给扎了。”
天井的灯瓦数不高,光线很差。
邵砚青看不清情况心里着急,也没顾得控制手劲,拉着她到客厅。
看清了才知道她有多能忍,仙人掌的刺扎在手指头上,有一根甚至都扎进指甲缝里了,就和受刑差不多。
陶泓的手指细细白白的,她从不做美甲,十个指头干干净净,指甲修得圆润透着健康的粉色光泽。
然而,越是美好的东西被破坏,看起来就越怵目惊心。
邵砚青看着她原本白白嫩嫩的手现在给扎得破皮流血,特别是扎在指甲缝里的那根刺,又长又硬,只是轻碰一下她就疼得直叫,他险些丧失了直视的勇气,连去拿药箱里都好像走在云里,脚步虚浮得不行。
陶泓怕疼但又好面子,为了不让自己太过失态就一个劲地说话掩饰,“我看仙人掌开花挺漂亮,就凑过去想看看清楚,……也是我手贱,想摸摸,没留神脚下打滑就扑过去了,嘶——疼!”
脸都扭曲了还不忘调侃自己,“幸好没扎脸上,不然我可得买机票往韩国跑了。”
看他低着头表情十分严肃,声音不由小了下去。
刺给□□后更疼了,陶泓扁着嘴强忍着疼,话少了声音也飘了,“我算知道江姐受刑是什么滋味了,反动派都该下地狱扔油锅里炸一百遍。”
邵砚青拿药水给她消毒,说:“最好去医院打个破伤风针。”
“不去!”
“感染就麻烦了。”
“扎了锈钉子烂木头才要去打,这种的不要。”
她异常地固执,“□□就好了,就一个小伤口而已。”
“会有感染的风险,我带你去医院。”
“不去!”
她身体僵硬,表情也开始不自然起来,“这事得凭自愿。”
邵砚青迟疑了一下,问道:“你怕打针啊。”
这几乎就是个肯定句了。
陶泓蜷了蜷脚趾头,底气不足地回答道:“怕打针又不丢人。”
邵砚青一时无语,拽着她的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这么僵持了十来秒,拉着她的那只手掌心已经沁出细细的汗来。
“打针去。”
“我不去。”
“不疼的。”
“这和疼不疼没关系,是心理障碍!”
他近乎词穷,最后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蹦出一句:“那打完针给你买糖吃。”
她歪着脑袋看他,慢吞吞地说道:“不稀罕。”
意思是还有商量的余地?邵砚青这时完全没想到自己这行为是多么亏本倒贴,只一心要让她去打个破伤风,免得感染发烧。
“那你要什么?”
“我不要打针。”
他耐心劝说她,“不打针很容易感染的,发烧就麻烦了。
打针就一下子,很快就不疼了。
你手指头扎得这么深都能忍,打针不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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