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员外便让在一边,看着素梅服侍着团圆儿把药吃了。
团圆儿还要开口,金氏已道:“相公,姨娘今儿动了胎气,正该少说话,好好养养才是。
我们在这里,倒叫她不能好好将息,本意是瞧她的病的,如此反让她受累,倒不如我们先回去,等她身子健旺些再来。”
团圆儿听的金氏口口声声我们,苏员外又在点头,心上便似翻了一瓶子醋在那里,如何肯叫苏员外走,只是眼泪汪汪瞧着苏员外,拉着他的手不肯放。
苏员外不由心软,金氏便笑道:“到底是个孩子,病了就爱撒娇,只是胡先生的话也该遵从的。”
她说了这话,苏员外同团圆儿脸上都红了,苏员外便道:“那你好生歇着,我过几日再来瞧你。”
说了,挣开团圆儿的手匆匆去了。
金氏又道:“素梅,我知道你对你姨娘忠心,如今正是你效劳的时候,你姨娘我就托付给你了,缺什么只管到我那里去取。
只是你姨娘若是有什么闪失,我只同你说话。”
素梅只觉得金氏说话虽是和风细雨,那句“我知道你对你姨娘忠心”
倒象是藏着针,不敢多想,跪下道:“是,婢子必当尽心尽力。”
金氏方笑道:“这才是好孩子。
叫你姨娘不必起来送了。
自家人不讲这些。”
说了扶着冬竹春梅去了。
团圆儿瞅着金氏的背影,气得咬牙,好容易因为怀了身子,又哭又撒娇得方才哄住了苏员外留在这里,又怕他寂寞,不得不咬牙硬撑着伺候,不料竟会动了胎气,白给了那个奸婆一个把柄,叫她名正言顺得勾着苏员外去,还不怕人说她嫉妒。
又想,若不是那个老不死的罗婆子故意气她,她也未必会动胎气。
是了,这个老不死的,本是她支使了来的,今日之事想来也是她安排好的,要使我小产,她必是怕我生下孩子了,日后扶正。
想来这屋子里的都是她指派了来的,必是听她是支使,连素梅也未必可信。
想到这里更是添了气恼,因见铃儿春杏不在里头,便骂道:“我还没死呢,就赶着去报喜信给你们主子吗?待我能起床了,一个个皮不揭了你们的。”
听她骂,铃儿只得进来道:“姨娘什么事?”
团圆儿道:“你过来些,我瞧瞧方才掐痛你没有。”
铃儿见她忽然转过脸色来,惊疑不定,不敢上去,还是素梅在她身后推了她一把道:“姨娘如今气不得,叫你过去就过去。”
铃儿只得蹭着到了团圆儿床前,团圆儿道:“低头些,你的眼怎么红红的,可是进了沙子,我瞧瞧。”
铃儿到底只有十二三岁,听了团圆儿这话,便当真把头低了些。
她个子原矮小,团圆儿又是靠在床上的,见她一低头,一把便揪住铃儿头发,自发髻上拔下支金簪来,朝着铃儿脸上就刺,口中骂道:“别人是这个家里的,我奈何不得。
你是我买来的,就是打死了,也是我的事!”
说了已在铃儿脸上戳了好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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