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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任的斧头帮帮主是花清逸拜过天地、在关老爷面前发过誓的兄弟。
据花清远观察斧头帮这老家伙,每次提起自己二哥时,都满眼放光,一脸仰慕到‘士为知己者死’的地步了。
这拜天地时,行的真是兄弟之义,不是夫妻之礼?
自己一提二哥的名字,老家伙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也不听自己说什么,一沓声地同意。
斧头帮本来就是黑白两道通吃的,管他是日本人当政还是满人当政,斧头帮缠连天津这一片一百多年了,绝对有自己的门道,响当当的地头蛇一个。
不就是一起绑架案吗?别说花清远许下的好处,只说花清远是花清逸的弟弟,这就一点问题没有了。
后来,花清远才知道,这老家伙的房间里,竟还有一张花清逸的放大版照片,挂在卧室大墙的正中,知道的他是看照片解相思,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遗照呢。
是以,花清远看着不动,其实是想了不少的主意了。
他手上至少有三、四条退路,实在没想过竟还会冒出欢喜这一条来。
花清远决定做把善事,积积德。
在面对程蝶衣之外的人,他语气难得端正了一下,“欢喜,你从来没有为你自己以后的路,想想吗?”
欢喜愣了一下,以后……,他一直觉得他活不到以后的。
他很小的时候,就这么觉得的。
他一路磕磕绊绊活到现在这个年龄。
这一次,他甚至已经想到为了花清远去死。
他怎么会想以后呢?
“爷的事情,爷自己解决,”
花清远的眼神渐渐柔和下来,“蝶衣也不希望别人顶着他的名头,替他去唱戏的。”
说到程蝶衣,花清远的眼中满含着某种润物无声的、炽热的温柔。
欢喜越发觉得自己是个笑话了。
自己愿意替自己的情敌死,人家都不稀罕。
他委屈地抽抽鼻子,有些想哭了。
“爷在澳门,有家小生意铺子,早年买下来的,一直没有合适的人帮忙去打理,所以租给了别人,最近爷想做点生意了,爷派人把你送过去,你先帮爷看看店面如何?”
欢喜没想到,他在暗地里躲了那么久,孤注一掷地来找花清远,原是打算为花清远做最后一次事情,哪怕是死。
欢喜想在花清远的心里,留下一个印象,用死亡也可以。
只是淡淡的印,也可以。
完全没有想到,他的这个举动,竟然换来了花清远,对他的……
他犹豫了一会儿,哆嗦着嘴唇说:“我……我不会啊……,我,我除了……,只会卖瓜子。”
他除了唱戏卖身,惟一经营的生意,就是为了盯花清远,摆着骗人的瓜子摊了。
花清远觉得,那年,欢喜出车祸,被他救了的那次。
他就不应该只是给欢喜些银钱,把他送走,而是应该就地把他安置了,也就没有今天这回事儿,拖出这么一条长尾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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