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一瞬间,叶田田想起了当年生理学课堂上,某教授的开场白——
“什么是‘痛’?”
关于痛,那位教授讲了一节课,她记了整整五页笔记,后来被同学借去抄到手酸。
此刻,被利器刺中的她,再也分辨不出让自己疼痛的物质是5羟色胺、前列腺素还是缓激肽,又或传导这痛觉的到底是a类纤维c类纤维还是δ类纤维。
她感到温热的血从伤口中涌出,那么多那么浓,一点点带走她的活力。
手脚变凉了,心跳加快了,嗯,因为要弃卒保帅,牺牲皮肤的血供,保证心脑这些重要器官。
——失血的代偿反应,她记得这题考过,分值不小。
在视力模糊之前,叶田田看到了无数张脸。
杀人凶手悲痛惶然的脸。
同事们惊讶失措的脸。
以及,走廊拐角处,未婚夫廖家明歉疚自责的脸。
他身旁女子幸灾乐祸的脸。
他白袍下的肌肉紧张,仿佛想要冲过来,却被她死死拉住。
冲过来的是别人。
……
然后她被一片白光包围。
叶田田睁开眼。
自己坐在一间教室里。
像是……中学时代的教室。
因为它方方正正,窗户明亮,日光灯高照,有课桌,有黑板。
她已经很久没见过这么原始的黑板了,那就是黑色的两块板子,上面还有白色的粉笔字。
一个男青年站在讲台上,负手而立,严肃的像是面神经失调。
周遭坐的,都是十多岁的半大孩子。
叶田田数了一下,教室里一共坐了五列,每列七人,座位都是隔开的。
大多数人都在奋笔疾书,少数人抓耳挠腮,更少数人悠闲的望着窗外。
虽然是安静的,但这气氛却让人紧张。
仿佛他们正在进行一件决定人生命运的大事。
就连那些微小的声音都给人无比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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