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春便答,“气色很好,只是婉惠妃娘娘似乎怕冷,又添了一件衣裳,领口裹得很高。”
“她素来体寒,派人将婉惠妃的行头移至栾川阁,朕这里日光阳面,暖和些。”
温淑妃终于迈出殿门,庭院中天光刺目,却驱不散她眼中的寒意,一抹笑意缓缓爬上眼梢,“陛下,是您的绝情将臣妾逼至如此的…休要怪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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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林猎场沐浴的汤池只有一座,就在主殿栾川阁的后面。
婉惠妃风尘仆仆地回来,身边却少了安平。
还没下车,便接到宣诏,只得马不停蹄的赶往栾川阁。
宁春迎上来,“娘娘稍等片刻,陛下正在晨浴。”
陈婠淡淡一笑,没有多问,只是说,“晨起赶路腹中饥渴,本宫便先去用些茶点。”
宁春知道婉惠妃素来行事如此,皇上多是纵着,他自然连忙吩咐厨房先端来糕点一碟。
穿过游廊,一抬头,竟是见到温淑妃从汤浴放入方向出来。
带着沐浴过后的芬香。
“婉惠妃来的早,昨儿疲累了一夜,陛下还在里面沐浴呢。”
说话时,她媚眼如丝,似乎在刻意掩盖着什么。
陈婠正巧要寻个合适的借口,便连忙扶额道,“既然温淑妃在此侍奉陛下,本宫赶路疲惫,正好下去歇一歇,如此,有劳温淑妃辛苦,想来陛下也是记在心上的。”
温淑妃看着她沉静止水的面容,想是城府极深的。
陈婠方转过身,就听到身后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婉惠妃如今连朕的话也不遵了。”
温淑妃被突然出现的皇上惊了一惊,连忙福身行礼,皇上淡淡一句下去吧,便将她支走。
“臣妾以为陛下温香软玉在怀,怕扰了您的雅兴,这才要走的。”
陈婠故意如此激了一句。
浴袍松松挂在身上,一派慵懒闲适。
封禛缓缓过来顺手将她揽住往内殿走去,“昨夜把酒言欢,朕醉了不省人事。”
“陛下不用向臣妾辩解如何,温淑妃能尽心侍奉陛下,是臣妾的福分。”
这句话,她从前时常挂在嘴边。
上一世是口是心非,面上温顺,实则早已生了嫉妒怨恨的根由。
但如今,同样的话说出来,心境却大不一样了,她是真真切切地不在乎。
没有爱,自然就没有期许,更不生嫉恨。
天广地宽,春光正好。
一句话,让封禛心头愈发堵得难受,不得发作。
入殿之后,两人一同用膳,席间陈婠岔开话题,再不提温淑妃一事,而是以安平归乡探亲为由,将事情搪塞过去,暂缓处理。
安平的真相,要永远消失在这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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