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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些日子王谷主听闻老友来访,叫弟子莫雨到昆仑接人,接到恶人谷后十几年未见的老朋友当日秉烛夜谈直至天明,见了老朋友谷主很高兴,这些天看王谷主的气色都好了许多。
而谷主的老朋友纯阳观的冲虚子,近日谷里也在传他的谣言。
据说以前他不是这个模样,吃了一种奇药才变成十岁幼童的模样,变成幼童模样后他就隐居华山十几年了不见外人了。
唐宴看着挡在路上的月白道袍的小孩,他最近都在谷外忙任务,谷里的情报有些跟不上。
唐宴看这纯阳小道士,一身道袍样式精致,穿戴整齐有那么些一丝不苟的意味,长得冰雕雪琢般的仙童模样,可小脸上神色平静,一双乌黑的眼眸波澜不惊。
他身后背着一把剑,剑身立起来似乎跟他人一般高。
怎么看,怎么古怪。
唐宴见了他,没有因为他“年纪小”
而看轻,他反而提高了警惕,“你是谁?”
永寂面无表情,滚了黑边压了金丝的袖子随着他的动作划出利落的弧度,他身后的长剑已经落到他手中,永寂缓缓从黒木剑鞘中拔出他的佩剑,森白的剑尖指向唐宴肩上扛的人。
永寂冷冷道,“他前夫。”
31
佞修醒来时候是宵夜时间,天黑后,屋子里点了一支蜡烛。
基于佞修天黑后就夜盲的眼睛,他摸索着从铺了草席的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衣服完好无损穿在身上,看来唐宴没啃下嘴。
想想也是,他从进昆仑的地盘开始,有半个月没洗澡了,啃的下嘴口味有点重了。
他下了床后光着脚踩在木头铺的地板上,没找到他的鞋,不穿鞋无所谓了,从床头一直摸到窗户。
窗户是开着的,送进凉爽的夜风。
虽说恶人谷穷山恶水怪石嶙峋地势诡异,但至少气候常年如秋,有点干燥但也温暖。
不像昆仑,说冻死你就冻死你,冻的硬邦邦一块肉。
窗户外黑惨惨的一片景致,别说万家灯火了,似乎连活人都没有一个。
有那么点月高风黑杀人夜的意思。
佞修蹲在窗户边吹了一会风,在寂静的夜里单一的脚步声尤其明显了。
房门吱呀地推开,永寂站在门口,他看着暖色烛光勾勒出佞修俊秀的轮廓,灯火灼灼为他蒙上朦胧的光晕,仿佛他唇角那抹微笑都温柔得不可思议,他乌黑的眼睛望向自己,仿佛目光也如同轻云染月色,清波沾雾岚,柔情到了极致。
永寂静静地隔着半个房间的空间与佞修对视。
佞修忍不住向永寂走了几步,赤裸的脚足在墨黑的裤脚下露了玉白脚尖,沾上了地板上的沙泥。
佞修认出了永寂,他说话了,“永寂。”
声音温润如故,只是有些气短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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