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罗勉的话他能听得进去,没有再毛手毛脚。
亮子从地上坐起,朝陈华浓那边看了一眼,我站在门口看得很清楚,他看的是小南。
然后他的眼神里渐渐露出难过,再开口语声已没了刚才的怒焰:“北,你可以无情地忘掉一切当从没发生过,但我们这些人都忘不了。
小南那时候唱歌多好听啊,可如今却连话都说不了,今儿我就是多事想给你们牵牵线,哪怕不能再像从前也不要是陌路。
可你却把不相干的人带来,然后明知小南喜欢吃燕窝,却还故意为那女的摆脸色,北,你不是不给我面子,你是往小南心窝里再捅一刀!”
说到这里,亮子转过眸阴冷地看向我,原来站在这处的我早就无所遁形被发现了,不过他并没有出言讽刺。
应该是......我这种不相干的人不配令他开口。
然后我很惊异,从亮子口中得知那小南竟然不会说话,难怪刚才从头至尾也没见她开过口。
这时小南也在看我,眼神淡漠疏离,如那晚她在警局的禁闭室门外看我一般。
正在怔忡间,突见莫向北已一言不发走向了我,并且还顺手拎起了我那件黑色羊绒大衣。
他所过之处自有人主动让开,直到身前时我才看清他的眉眼,那里头有着几分厉色,却对我低道:“我们走。”
我点点头,任由他将大衣为我披上,正要转身而走时听见陈华浓不紧不慢地在后道:“亮子性急,你又何必动怒?”
莫向北身形一顿,也不回头幽沉而道:“华子,你喜欢下棋我向来都愿意奉陪,但今天这盘棋你下得太急了,还是悠着点的好。”
之后他便环着我扬长而去,经过收银台时我还问了句:“不需要买单吗?”
他原本冷峻的脸顿时缓和下来,将我环紧一些后笑道:“苏苏,你太良善了,这群不省心的让他们自生自灭去。”
我也不由莞尔,边走边说:“早知道应该点更贵的。”
莫向北没喝酒,由他开车。
刚开出停车场就有电话打来,他示意我帮忙接,我看是蒋晟便替他按了免提。
电话一通那头就问了:“滚哪去了?”
莫向北回:“没学这技能,你先给滚一圈示范一下。”
蒋晟耳朵很尖地听到引擎声不由低骂:“你爷爷的,老子在那给你出头,你倒好,撂担子跑路了。
那这顿饭谁买单啊?”
莫向北嗤笑了下,慢条斯理地回:“谁留到最后就谁买单喽。”
“你这孙子!”
蒋晟又骂了句,但听他似乎拿开了手机在对旁人说话,“那个谁,把你们厨房干货给我打包上两斤,再来瓶二十年的茅台。”
似乎罗勉在道:“你这样也太黑了吧。”
蒋晟不满回话:“黑什么黑,爷出来吃饭受惊了,不要压压惊的啊。”
隔了有二十多分钟,蒋晟笑嘻嘻的声音又在手机里传来:“就知道你没挂在听壁角呢,猜猜看这一顿总共花了多少?”
莫向北慵懒地问:“最后谁买单了?”
“不知道,我这已经出来了,晚点我打探下。”
“明儿叫你媳妇带一斤燕窝给苏苏。”
莫向北随意开口,而蒋晟倒也不在意:“本来要两斤就准备给你媳妇一半的,那瓶茅台回头上我那喝了去。”
我原本还听着他们说话,后来实在抵不住脑袋里的晕眩而靠在椅背上眯了过去。
莫向北停了车来抱我时其实是有知觉的,但只是眯了眯眼就往他怀里钻,依稀间想起那次与老三和老四喝得酩酊大醉,也曾这般依偎在温暖的怀中。
不过不对啊,那时他应该还没回来呀,念一闪而过又迷迷顿顿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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